&&&&也快不起来, 倒不如慢慢走,还能让车里人多偷看一眼外面的热闹;再者,依照这辆马车的华美程度,定然坐在车里的也是个姑娘,这样的两位结伴出行的女客可最有赚头!
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一点是他们一时半会儿的把不准这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可是把不准也得叫啊,总不能让这么大一宗生意就从自己面前飞走了吧?众人便扯了嗓子一通乱叫,叫到什么算什么,总有一个能对上号:
“姑娘,给你小姊妹儿买束花吧!这是北边新传来的法子呢,用鲜花簪发,又俏丽又清香,可好看了!”
“蒸蒸糕,蒸蒸糕!热气腾腾刚出炉的蒸蒸糕嘞,姑娘不给你家里人买一份?”
“豌豆糕,糖油果子,赛珍珠的米圆子——小娘子,我这可是百年老店,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啦,赶紧问问你主家喜不喜欢这个?”
“叶儿粑,新鲜的叶儿粑诶——”
杜云歌一开始还津津有味地看着外面的这些东西呢,薛书雁看她喜欢,便也放慢了马车,让坐在车内闷了小半天的杜云歌能够一饱眼福解解馋。不过在听到“新鲜的叶儿粑”这一句之后,她立刻就不看外面了,对薛书雁笑道:
“师姐,咱们还是赶路罢,我瞧够热闹啦。”
向来杜云歌说什么薛书雁便听什么,一听杜云歌说她看够了外面的热闹了,便在马背上轻轻敲了一鞭子,驾车的骏马便小碎步地快速跑了起来,既能够让速度更快一点,也不会惊着道路两边的人,更不会让马车里的人受着颠簸,不一会儿,这辆马车便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了。
这一手漂亮的御车功夫引得一旁看热闹的人们纷纷喝彩:
“好俊功夫!我也是出去见过世面的人啦,但是能把此等好马驾驭得如此伏贴的,我可找不出第二个来!”
“就是就是,看看,这手法多熨帖,半点都没惊着旁人!”
也有人想得更多一点,和身边同样有此等忧虑之心的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便窃窃私语起来了,毕竟这些猜想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要是引起什么骚乱可就不美了:
“能雇得起这么个驾车人的主家定然身份不低。咱们锦城向来和外面不搭边的,怎么会有此等大人物前来呢?”
“你忘了?最近不是说城里乱得很嘛,好像有外面的胡人间谍混进来了……”
“哎哎哎!”一提到这个话题了,立马就有人打断了话头,紧张兮兮地看了看周围,拼命压低声音道:“这个不好在这里说!”
“散了散了。”之前一时不慎失言了的那人也后悔得很,赶忙道:“如果真是这么回事的话,她们一住宿,店小二机灵得很,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此言一出,周边的人便纷纷附和道:“有理有理,毕竟最近官府三令五申的,还特地警示过各家客栈呢,说要严查每个外来投宿的人的身份。等她们一进店,定然不会冤枉了好人。”
薛书雁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某些人打上了个“胡人间谍”的标签,还在跟杜云歌说话呢:
“锦城的舵主不是春护法门下的,我们还要去这边的妙音门的客栈么?”
杜云歌略一思忖,便道:“不去了,随便找家体面点的客栈安置就是。”
薛书雁往路边一扫,便正好看见在路边有家客栈,外面挂着的“平安客栈”字样的旗子已经不是很光鲜了,却整洁的紧,而且一路行来见过的客栈规模还没这家一半大,便驾车往那边行去了。
等到了门口之后,不用她多说什么,等在门口的人便立刻殷勤地迎了上来,一叠声地问:
“客官是住店吧,要长住还是短住?哟,这马真俊,我活这么大岁数都没见过比这马更神气活现的好伙计!”
薛书雁扶着杜云歌下车的时候快速嘱咐道:“住得好便长住,不好便短住。把马安置下去,多喂点干草和豆子。”
——她一开口,这人的脸色就变了变,看着杜云歌的时候便带了点同情的意思出来,强笑道:“得嘞,客官里面请,小心脚下!”
负责记账的小二还在那里打算盘呢,突然就感觉到了面前有一大块阴影压了过来,一抬头,就看见了个身形高挑、背后还背着个长长的包袱的的戴斗笠的女子,还有不远处坐在一旁的同样戴着斗笠、只不过多加了块面纱上去的姑娘。
不是他说,只这么模模糊糊瞅一眼,他也觉得那个戴面纱的姑娘要更漂亮一点,和这个女子也不像是一道的人。
锦城地处偏远,和胡人之间的关系是一会儿僵一会儿好的,说不准眼下是个什么境况,于是薛书雁直到室内还戴着那顶斗笠。
小二心想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身形这么高的汉人女子呢,越想就心里越没底得很。正好薛书雁要的是三间上房,给的银子又是一整块,需要铰,他便趁着记账和铰银子的时候,飞速抬眼往上看了一下,结果最坏的事情发生了:
还真让他看到了一张高鼻深目的胡人面孔。
这可怜人差点就当场吓尿了,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