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风的,就连凤城春这个最护犊子的人也不得不承认她保护杜云歌保护得那叫一个周全又妥当,真是恨不得把她给完全圈在自己的领地里, 好让日头晒不着、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
杜云歌素来最害怕这些灵异神怪之流的东西她也是知道的,所以哪怕从山底下给杜云歌偷偷往上运话本子的时候也会精挑细选,在见过她被一个噩梦吓得脸色苍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的样子之后, 薛书雁便在这些方面更上心了。
然而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她今天简直就跟被鬼迷了心窍一样。
当她的云歌被那老人家一句话给吓得当场就恨不得黏在她身上,还在那里咕咕哝哝地说着“快点走不要留在这里感觉阴森森的好吓人”的时候,她敏锐地感觉到了杜云歌倒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怕倒是怕的, 只是没有了之前那种几近魂飞魄散的惊惧过度的感觉, 为了避免自己的感知出问题,薛书雁还特意问了一下:
“云歌,你现在不怕了?”
杜云歌歪着头认真想了一下, 回答道:“自然怕的。只是有师姐在旁边陪着, 便感觉好多了。”
她看了看天色之后补了句:“而且眼下不正好是大白天吗?阳气十足的时候,就算有鬼也不好出来乱晃吧。”
她这句补充简直就是画蛇添足弄巧成拙。薛书雁听她这么一说,立刻脑海里就浮现出了一个想法:
要带着杜云歌专门在晚上去探查一下这座荒宅的话, 她会不会吓得直接钻进自己怀里呢?
这个想法一出来,倒是薛书雁先自己把自己给吓了一跳, 深深地觉得自己这么做真是太不厚道了:
明明云歌还这么害怕呢, 她怎么好趁人之危?!
……但是她是真的很想和云歌亲近一下。
向来都是个正人君子典范、就连偷偷亲近一下都要做好一番心理斗争的薛书雁纠结得很, 一边觉得这可真是个好主意, 一边还要在脑海里鞭笞自己一万下:你怎么能这么想!太不厚道了!
这般纠结的想法让她在剩下的一整天里看起来都脸色不是很好,直到当天傍晚,锦城县衙派了人来跟她们说了个“明天一早她们带着路引就可以去查看名单”这样的好消息,也没能让她还在激烈地进行着的自我斗争放缓半分。
难得看到薛书雁对某件事情如此郑重,让杜云歌也跟着一同紧张起来了,等锦城县衙的人走了之后,她才小心翼翼地问薛书雁:
“师姐,那边的荒宅闹鬼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薛书雁一怔,心想能有什么蹊跷,多半是有活人在那里装神弄鬼,她可从来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不过她倒没把话说死,想听听杜云歌为何有此一问。
她的云歌是个心善的好姑娘,但是绝对不像外人说的那么傻,只是太容易相信别人而已。眼下当她什么人都不愿轻信、只相信薛书雁一人的时候,对外界的很多变化的感知便也能敏锐起来了,定然不会无缘无故有此一问。
——是她发现了什么蹊跷吗?
果不其然,杜云歌立刻就解释了一下她为什么会这么问。只不过她有此一问的理由倒跟薛书雁想的大相径庭了:
“我看师姐脸色不好。莫非那边……真的闹鬼么?”
薛书雁一瞬间就感觉心里像是打翻了一整个蜜罐一样,只觉得眼下真是看什么都顺眼得了不得:
她的云歌在乎她呢。
杜云歌就眼睁睁地看着薛书雁因为她的一句问话就心情突然好起来了,完全搞不懂刚刚发生了什么,只好忧愁而郑重其事地叹了口气,想,师姐的心思真是好难猜哦。
当晚她们夜探荒宅的时候倒是没有带着九霄环佩。她们两人全都佩上了长剑,用杜云歌的话来说就是“手里有兵刀的时候格外有底”。
薛书雁把雁翎刀从腰侧解下来的时候,杜云歌正好坐在床边,便伸手接过了她的刀,想要给她放到床里面去。结果她万万没想到薛书雁的刀竟然这么沉,沉甸甸的,一下子就把她的双手给压得直直向下坠去了,连带着整个人都往前一头栽了过去,活像要给人表演一下什么叫一拜到底五体投地。
薛书雁眼疾手快地扶着她的手托了一把,语气中竟然有点笑盈盈的意思出来了:
“云歌可真客气。”
杜云歌当即就红了脸,小声道:“我不是没想到这刀竟然这般重么。”
她本来就生得白,红着脸说话的时候便更有一番娇美的感觉了,像是一整天的云彩全都被绯色的夕光给染成了红色一样。幸好薛书雁颇有先见之明地垂下了眼,才不至于看着她的师妹门主发愣。
正在这时,外面有人敲门了,是客栈里专门负责为女客们传达信息的侍女来报:“两位姑娘,到饭点儿啦,要下来吃饭么?”
杜云歌刚想说好,薛书雁就轻轻在桌子上点了点,用眼神示意她莫要应声,然后才道:
“不必了,下去吧。”
等外面侍女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之后,杜云歌才不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