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
——换作山下那些腐儒的话,听了这一番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之后,肯定要怒发冲冠驳斥回去,说什么“父母之赐不可轻弃”,但是妙音门上还真没人在乎这个,毕竟人人都要在拜入妙音门门下之后换个新名字的,这样一来,倒是恰巧合在一起了。
杜云歌想了半天,才道:
“那你就叫杜晚吧。”
“本要给你另起个名字的,可我看你和云依水要好得很,便就直接从‘断云依水晚来收’这一句里面给你另起新名了。”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既然我们同姓为杜,眼下我派春夏秋冬四位护法也都有事要做,你就先跟着我和薛师姐如何?我虽然习武不精,但是我师姐可是中原武林里相当有名的英杰人物,教你也足够了,只是不知你意下如何?”
已经改名叫杜晚的姑娘乍闻此言,便又对杜云歌磕了个头,道:
“多谢门主赐名。”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她竟然给站在杜云歌一旁的薛书雁也磕了个头,道:
“以后便有劳门主夫人费心了。”
杜云歌:……这孩子将来究竟能不能成材我看不出来,但是我觉得她现在就挺鬼精鬼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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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杜晚开始跟着薛书雁学武之后, 忘忧山上的众人才彻底懂了薛书雁说的“可造之材”是什么意思:
真真的是一点就通,一学就会。虽然还是比不上薛书雁,但是假以时日的话,肯定又会是妙音门中不容忽视的新兴力量里的中坚者。
而且杜晚不管是身世还是性格都跟薛书雁巧合般地相合起来了, 唯一一点不太一样的地方就是这孩子是汉人。如果杜晚也是个胡汉混血的话,那么这就又是一个活脱脱的缩小版的薛书雁。
这样一来,本来还略有微词、羡慕这孩子竟然一来就可以养在杜云歌和薛书雁名下的那些妙音门弟子再也没话说了。
而且比不得大部分因为受不了家里的苦和磋磨才上了忘忧山的弟子,杜晚上忘忧山之时, 已连连“家”都没有了, 让人们在羡慕她能够养在妙音门门主和副门主名下的同时不得不感叹,这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天意弄人。
出乎大部分人预料的是杜晚竟然意外地跟杜云歌合得来, 而并不是跟她的授业恩师薛书雁合得来。不过想一想倒也能说得通,一个年纪轻轻就在惊天变故中痛失双亲的小姑娘, 在乍来到个人生地不熟的新地方之后,肯定会下意识地跟年长的抚养者中最好看、脾气最好的那个关系好,也是说得通的。
——然而这个“说得通”在薛书雁这里不能被接受。
说得再严谨一点的话, 就是薛书雁完全不能接受。
杜晚跟杜云歌关系好了,可就苦了好容易辛辛苦苦忍了这么些年、才终于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的薛书雁:
好容易她能名正言顺地在晚上去杜云歌的内室休息了,结果杜晚就要默不作声地抢先一步, 先自己抱着她的小枕头蹭蹭地跑到杜云歌的床上;用饭的时间一到, 杜晚就要先薛书雁一步, 坐到杜云歌的身边, 凤城春等人还要开玩笑地说“这孩子跟门主可真是有缘”;就连练武的时候杜晚也要专门在休息的时候去杜云歌的身边, 也不多说什么有的没的,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在一边呆着而已。要不是薛书雁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小孩计较,怕是早就拎着杜晚的领子,像拎小猫一样把她给拎去一边了。
杜云歌打心眼里觉得杜晚这姑娘跟她的师姐一样招人疼——可能普天之下也只有她一人这么觉得而已——便在对待杜晚的时候拿出了十二万分的亲切温柔来,搞得凤城春啧啧称奇:
“没想到门主竟然这么会照看小孩儿。”
杜云歌看着还在习武堂中跟着薛书雁练剑的杜晚,柔声道:“我就是觉得阿晚跟我师姐挺像的。”
——剩下的话杜云歌就算不用说完,凤城春也能明白了。
正是因为杜晚和薛书雁在身世、性格、天赋等多方面均有相似之处,所以杜云歌便下意识觉得,她对杜晚好,便仿佛能够把她没能亲眼见过的、处于最艰难困顿的处境中的薛书雁的那段生活在乌扎卡族里的时光给弥补回来一样,便仿佛能够把当年无人保护、只能独自一人的薛书雁给保护得万全一样。
种种思绪叠加之下,倒使得原本就温和可亲的杜云歌愈发平易近人了。
凤城春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妙音门的春护法难得有哑火的时候,不过她这次的哑火可不是无话可说的缘故,而是不知道自己是先说“你师姐小时候就算没人疼也照样凶得很你不用这么担心”,还是先说“女大不中留胳膊肘往外拐”的好。
最后凤城春还是选了个比较委婉的说法:“你和书雁可真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啊。”
正好此时,薛书雁和杜晚已经练完了剑,杜晚把剑放好之后,三步并作两步便像个小炮弹一样冲到了杜云歌的身边,倒让不得不稳住脚步和仪态走过来的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