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就更不要说自己的先祖了。太可怜了,我就不听故事了,这样对她不好。
凤城春欣慰地退了出去,从此往后,妙音门内再也没有了杜抱琴的故事。人人都把这个名字封在心底,作为年少懵懂的时候对先辈的憧憬,亦或者作为一个可以仰望的、为此永不止息奋斗前进的目标,或者一个永远不会倒下的、妙音门的象征。
——可谁知在数百年后,杜云歌和薛书雁竟然真的能够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在这么偏僻的山洞里,在重重机关的掩护之下,看到一间废弃许久的闺房,里面还有一句骸骨?
再加上门口画着的那个丑不拉几、可即便如此也能看出来作画之人其实是有着良好功底的小狸奴,这个人的身份简直呼之欲出了:
如果这都不是杜抱琴本人的话,那就更没人能是了!
杜云歌默不作声地倒退了一步。
她毫不犹豫地撩起衣摆,双膝跪下,对着这句骸骨扎扎实实地叩了个响头:
“多谢杜抱琴门主孤身上忘忧山,开宗立派,筚路蓝缕,以启山林。如此方有如今妙音门,方有天下女子救星,先辈高义,我等没齿难忘。”
这句骸骨的旁边还有个空荡荡的杉木琴架,光看这琴架的形状就知道是专门为九霄环佩准备的。毕竟圆首与内收双连弧形腰的形状,除九霄环佩之外,数百年前的琴还真罕有这个形制。
上面半点使用的痕迹也没有,想来是专门备下来的,可不知怎的,这把琴竟遗失了,提前备好的琴架也就闲置了下来,上面只能放了几只玳瑁甲。
因为时间过久,这些玳瑁甲也已经隐隐有了开裂的迹象;可即便如此,杜云歌也能认出来,那些玳瑁甲的样式和她的佩琴更换成了九霄环佩之后,所用的配甲的形状几乎完全相同。
于是杜云歌又拜了下去,这一拜,是为九霄环佩,是为天魔妙音,是为千百年后终于传承到她手里的手稿,是为妙音门眼下的辉煌,终究与这两位门主息息相关。
隔着一道门槛,在满室浮动的尘埃里,同样有着“中原武林第一美人”名声的、两位同样使用天魔妙音的妙音门门主,终于跨越了时光和生死:
“多谢前辈赐琴。峨眉派已将手稿交付与我,即便我资质愚钝,可勤能补拙。眼下天魔妙音重现世间,远震塞北,终于不负我妙音门威名,以此告慰前辈在天之灵。”
“无意惊扰前辈安眠,可终究想来……”杜云歌深深拜下去,低声道:
“再见一面。”
可没想到她这最后一拜起身之后,在她刚刚跪过的地方竟然也想起了机括的运转声。这个机括设置得相当精妙轻巧,薛书雁只来得及将雁翎刀堪堪递出挡在杜云歌的面前,一个小盒子便弹了出来,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在了杜云歌的膝上。
那是个鎏金紫檀木的盒子。
除去因为被保存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因此没有被人长久摩挲而生出的包浆之外,这个盒子和峨眉派的掌门郑重地交付到她手里的、那个盛有杜抱琴亲手所撰琴谱的那只,一模一样。
终局
在这个盒子落到了杜云歌膝上之后, 整个房间里的机关, 便又被再一次启动了。
不过这次的启动不像是要将这个冒冒失失的闯入者格杀当场,外面所有的机关武器都没有半点启动的迹象;而更类似于某种无可奈何的驱逐, 只是缓缓地开始关门而已,关门的速度甚至慢得让普通人都能来得及走出去。
杜云歌甚至都能感受到这个房间原来的主人——也就是杜抱琴本人——挂着一脸“真是拿你没办法”的表情挥手赶人的场面:
好啦, 你拜见也拜见过了,东西也拿到了, 还不走?我可不招待你了。
“云歌,该走了。”薛书雁不容分说,拦腰便把杜云歌从地上半抱半扶了起来:
“你还有没有什么要带出去看的东西?这次的门关上之后, 就再也进不来了。”
杜云歌抱着手上的那个紫檀木的盒子起身, 飞速摇摇头:“没有了。”
在这个紫檀木盒子一落进她手里的时候,她就感受到了在盒子底部雕刻着的细小的纹路。
这些纹路一看便是为她们刚进门的时候,看到的那些将所有机关都牵系在一起的细线准备的, 可以说这个盒子才是这个废弃多年的房间里, 最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东西:
如果外面的人能够按照正确的路数进来,也难保会有歪打正着摸过来的寻宝人。
于是杜抱琴设置下这最后一道保护着她的手稿的锁,只有知晓一切了的妙音门自家人, 才会恭恭敬敬地在门槛外磕头行礼叩拜, 才能够触发这最后一道机关。
而这最后一道机关触发之后, 便会将这个盒子弹出去;盒子一弹出去之后,原本镶嵌在盒子地步的、所有的细线便会脱落, 这里的所有门便都会缓缓关闭。
如果硬要再次打开的话, 非得从里面开始, 再把这个盒子安上去一次不可,就像数百年之前杜抱琴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