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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芷阑冻得哆嗦了下,终究还是一忍再忍。
梦中的虚景终于落到实处,如溺水的人挣脱无尽深渊,被阳光包围,景福脑海中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放松,鼻尖抵着方芷阑的脸颊,在她带着婴儿肥的腮帮子处戳出个软窝,终于气息沉稳的,陷入梦乡。
被她这样一个浑身都冷冰冰的人抱着,方芷阑哪睡得着?
她目不转睛地盯住千缕玉看,往常跋扈嚣张的人虽卸下防备,敛起周身凌厉气息,独属于天潢贵胄的尊雅却依旧带着几分高高在上。
仿佛是降尊纡贵般,来怜悯自己这个凡夫俗子。
幸好那双向来浸着寒意的眸子是紧闭着的,才让方芷阑忍住了下意识想要退缩的冲动。
午后的阳光顺着窗格丝丝缕缕透入室内,给她玉瓷般洁白无瑕的肌肤渡上一层金光。
方芷阑伸手,食指悄悄搭上景福细而长的眉头,一点一点划过。
许是感受到她指头带来的痒意,她纤细浓密的颤了下。
方芷阑吓得立马缩回手,在安静的床榻间,只听得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然后见景福没有多余的动静,她的心才逐渐静下来。
方芷阑抿了抿唇,轻轻侧头,在她侧颊处烙下一吻。
随后又如同小兔子般飞快躲回来,不安地在被窝中动了动,终于也乖乖闭上眼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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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晚膳的时间,素琴守在门外,不知是否该叫驸马与公主起床吃饭。
她伫立在门外,良久才对身边的小厨房端菜的丫鬟道:“罢了,先去热着罢,等主子想吃的时候,自会唤你们。”
话音刚落,却听见房间门被打开的声音,景福身上随意披了件雪白毛狐氅:“传膳吧。”
“是。”即便同为女子,素琴也忙低下头福礼,不敢多看她此刻的容颜。
灼灼艳艳,如指头迎着东方最近的那朵桃花,得占所有春光。
千缕玉将身上的狐氅拢紧,重新回到房间里,便见方芷阑还侧身向里,赌气般背对着自己。
她唇角不自觉微扬,走上前去,就着被子环住她的腰,在耳边轻声道:“该起床吃饭了,刚才不是就喊着饿么?”
虚伪!
方芷阑张牙舞爪,想要躲开她。
刚才自己喊饿的时候她怎么不知道停下来,反而还变本加厉,现在又装出这幅关心的样子?
少女抬眸,狠狠瞪了她一眼。
非但没有什么威慑力,眼底还有盈盈水光,盛在黑白分明的双瞳中,更诱得人口渴,景福眸底瞬间幽暗了几分。
方芷阑看出她的心思,立马伸手要将千缕玉推开:“我起来,起来便是了。”
然而此刻服软已经晚了,景福一把握住她的纤细手腕,重新贴身而上…
饭桌上的菜热了一遍又一遍,隔壁的公主与驸马才终于姗姗来迟,一个浑身上下写满餍足,一个双颊通红,还泪汪汪的。
啧啧…
素琴暗自记下,让小厨房为驸马准备些补身子的药膳,只要他将公主伺候好,她们这些下人自是能松口气。
天知道方芷阑失踪的那几日,府中的下人是如何战战兢兢,人人自危。
现在驸马回来了,公主只缠着他一人,哪还顾得上找这些下人的麻烦?
要素琴看,方芷阑就是这公主府里的镇府之宝。
然而此刻镇府之宝却不大高兴的样子,只管低着头吃软饭。
景福却依旧兴致盎然,伸手给她夹了个蝴蝶虾,递到方芷阑唇边:“尝尝这个。”
方芷阑本是决定誓死不吃,但千缕玉的手就这样一直抬起,不肯放下,紧盯着自己。
算了,她心虚地想,就小小地咬一口。
然而景福瞅准她张口的瞬间,整块虾就全部落入方芷阑口中。
她恨恨地,将油炸过的虾嚼得咔擦咔擦想,仿佛自己吃的不是美食,而是在啃谁的骨头般。
景福却单手撑腮,依旧面含浅笑,看她吃完一个,又夹了第二道菜。
一顿饭方芷阑吃得胃撑,千缕玉才终于肯放下筷子。
眼见着下人要收拾碗筷,方芷阑才想起什么:“你不是还没吃吗?”
“太医说了,本宫现在不适合吃这些荤腥。”雪白皓腕自广袖中探出,握住方芷阑的手,“阿阑吃饱了?”
方芷阑一颤,又想起这只手方才在床榻间是如何对自己胡作非为,下意识便要躲开,却已经被千缕玉死死握住。
她脑子一乱,决定找些正事来岔开话题:“公主可知薄明琛怎么样了?”
景福双眸微眯,不虞道:“你还念着他?”
“没有!”方芷阑忙矢口否认,她只是随口问问,再说自己身上还有生死蛊呢…
不过见景福不乐意自己提起他,方芷阑决定不再说起此事。
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