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一头长直发也沿着发路分开到脖颈两边,随手用发绳扎起来,两个低低的双马尾便垂在肩头,如同头发的主人一般乖巧。
直到这时,白南柔才想起她的真实年纪。
十八岁,正是读书的年纪,应该在象牙塔里当一个乐呵呵的小姑娘,而不是周旋于成人世界的大老板。
白南柔心底陡然升起几分罪恶感。
这罪恶感中,又夹杂一丝隐秘的满足。
方芷阑小口小口喝着汤,浑然未察觉桌子对面的人眸色逐渐幽深。
直到空气中除了自己喝汤的声音,实在静得不像话,她才抬头:“你怎么不喝了?”
“饱了。”白南柔莹皙指尖轻轻将瓷碗推开。
要将胃口留在别的地方。
“哦。”方芷阑也不好意思再喝第三碗,她将碗放下,捂住嘴打了个哈欠,“那我先去洗漱睡了?”
年轻就是好,完全没有受到倒时差的困扰。
明明是她自己就可决定的事,偏要征求意见般问出来。
真是乖得不像话。
白南柔面色不变,心底却像是被小猫那爪子轻轻挠了下,勾得发痒。
毕竟是这么久以来头一次住别人家,方芷阑还是怪不习惯的,等她磨磨蹭蹭洗完澡出来刚打算吹头,房间门却突然被敲响。
除了白南柔当然不会有别人,她走过去将房间门打开,便见她倚在门口:“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自己又不是小孩,哪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白南柔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方芷阑脸一红,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呢,白南柔便毫不客气地走进来:“还是先忙你吹头吧,头发要是不吹干,很容易着凉。”
分明是她的突然敲门的原因自己才没来得及吹,偏她还说得如此坦荡。
方芷阑心生佩服,白南柔不愧是成大事者,理由总是站在她那边的。
然而白南柔却已经不由分说地,牵着她坐到梳妆台前,打开吹风。
耳边顿时只有吹风机嗡嗡的声音,方芷阑能看见对面镜中她修长纤细的五指从容穿过乌黑长发,将湿哒哒的头发捋开,又用手指将它们梳展。
湿发逐渐被吹干,白南柔有些温热干燥的指腹似是无意间擦过方芷阑的脸颊。
关掉吹风机的电源,空气中突然陷入寂静。
“阿阑。”她突然弯腰,凑近方芷阑耳边低声呢喃,“你睡得着,我可睡不着。”
温热的鼻息拂过肌肤,方芷阑指尖无措地扣着浴袍,耳尖悄然变红。
她这点变化当然没能逃过白南柔的眼睛。
炽热的吻落到耳廓,一点一点,沿着脖颈往下…
方芷阑侧过头,躲开了。
然后在白南柔略有几分错愕的眼神中,难得主动伸手,揽住她的脖颈。
仰头相迎,唇瓣相贴。
这是一个略带着笨拙的吻。
方芷阑闭着眼,却不禁掉下泪来。
白南柔被她孩子气般的动作逗笑,将她脸上的泪珠一颗颗吮尽,哄着道:“哭什么?”
她也不想哭的。
方芷阑伸手,将脸上的泪痕抹得干干净净,只有被打湿的睫毛和如同被月光浸过的双眸依旧湿漉漉的,宛如一只不慎迷路的小鹿,脸上写着无助。
她也想,好好去喜欢,勇敢直接去爱,可是不能。
她不是…
她不配…
白南柔自是不知情,只是极有耐心地宽慰,又担心方芷阑就这样坐着着凉,先将人抱到床上盖好被子,揽着她的腰,然后郑重其事地在方芷阑额头上亲了一口:“睡吧,我什么都不做。”
“不要。”冷静下来的方芷阑却不肯撒手,拿脸颊去蹭她的脸,说话时还带着点鼻音,“你真的什么都不想做吗?”
一个向来纯情的人撒起娇,反倒比情场老手更为撩人。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被燃烧的原野,蔓延得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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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的清晨,当方芷阑被来电铃声吵醒,她伸出手去摸手机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腰酸背痛,仿佛她昨夜梦游去愚公移山了般,眼皮也重得睁不开。
纵欲,正在毁掉当代年轻人!
她脑海里顿时想起前几天看过的一个语重心长的公众号文章标题。
“喂?”她懒得看清联系人,胡乱接通电话。
“方小姐你好。”略陌生的女人声音叫她愣了会儿,才想起来这是自己在澳洲那边留下的看护母亲的人。
“有什么事吗?”
对面的声音显然万分欣喜:“刚才据医生所说,李女士似乎有快要转醒的趋势,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您能早日到这边来,相信您母亲一定会很高兴一睁眼就见到你。”
“真的?”方芷阑眼底光芒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