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的呓语,莫菡马上被惊醒了。
“浅凝?”
“不, 不要……”
伸手触碰, 摸到一手冷汗,莫菡暗暗心惊,忙打开床头灯。
借着光线,只见怀里的人眉头深锁, 眼皮颤抖得厉害, 像是被噩梦缠住无法脱身。莫菡把人拍醒。
季浅凝奋力睁开眼睛, 失焦的双眸慢慢聚光, 看清了现实, 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
莫菡拨开她额前的湿发,问:“做噩梦了?”
季浅凝舔了舔脱水的嘴唇, 点头。
“又梦到火了?”莫菡把她搂紧了些。
“不是。”
“那是什么?”
“我……”季浅凝迟疑地说:“梦到你了。”
莫菡轻笑出声,逗猫似的用手指挠挠她下巴,自我调侃地说:“我很可怕吗?”
季浅凝顺势抓住她那根细长的手指, 仰头与她对视, 说:“梦到你为了救我, 被石头砸中,流了一地的血。”
莫菡笑容凝固在嘴边,眼眸闪了一下, 沉声:“过去的事,不要再想了。”
“我没有想,是它自己跑到我脑子里的。”
“嗯?”莫菡没听懂。
季浅凝稍稍整理了思路,说:“除了这次,你被砸到流了满地血这一幕,我还梦到过两次。”
莫菡:“……”
第一次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
第二次是在剧组,拍《羊城风云》,和莫菡刚演完一场对手戏,她饰演的角色中枪倒地,在片场睡着期间做了这样可怕的噩梦。
这是第三次。
原来不是什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梦境早就向她传达了部分真相,只是她太蠢太笨参不透。
几个小时前,季浅凝已经得知莫菡也是重生的事实,由于很早就有过猜疑,所以得知真相后,除了悲愤和庆幸,她心里没有太多想法。
直到又做了这个噩梦,她心有余悸。
她手指微颤,细致而小心地抚摸眼前这张熟悉的脸,最后停在左眼角那枚浅色的泪痣上。
莫菡的五官无疑是精致的,只是这种美过于冷艳和凌厉,所以给人一种不好接近的感觉。这颗泪痣,给她增添了一些媚色和柔和。
季浅凝最喜欢的就是她这颗泪痣,看得痴迷,倾身上前,落下一吻。
莫菡挑了挑眉。
噩梦还没聊完就主动献吻,这跳跃有点大。
莫菡看她的眼神幽深了些,不自觉收紧手中力道,心底柔软,想要回吻她。
“看着这么精明的人,为什么要犯傻?”
季浅凝一句话阻止了她的亲近。莫菡面露困惑:“犯什么傻?”
“山体滑坡这么危险,你为什么不等救援的人自己跑过来?”
莫菡才明白她的意思,怔了怔,说:“当时那种情况,由不得我想太多。而且……让我眼睁睁看着你被埋在下面,我做不到。”
季浅凝手指蜷缩,心里五味杂陈,闷声说:“我不值得你那样做。”
“你是我的爱人,没有什么值不值得。”莫菡看着她眼睛,郑重其事地说:“婚礼那天我们发过誓,说好了要患难与共。”
婚礼……
好陌生,好遥远的一个词。
季浅凝抿了抿唇,眼帘下垂。
莫菡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忧色,不知道她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过往,也沉默了。
五星级酒店的空调是高级货,运作时几乎听不到声响,房间里静得针落可闻。
诡异的静谧持续了将近半分钟,莫菡打破沉默:“浅凝,关于离婚的事,我……”
柔软无骨的手挡住了她嘴巴。
“过去的事不必说了。”季浅凝截住她的话。
是不必说,还是不想说?莫菡摸不透她的想法。
除了她们第一次见面,季浅凝再也没有和她坦露过心事。想到这里,莫菡心底一暗。
她希望她们两个可以开诚布公,把心里的疙瘩全部解开,可是季浅凝不肯配合。
小刺猬又把缩到了刺球里,把自己保护得严严实实。
罢了,未来的路还很长。
今晚的气氛很好,难得小刺猬服软,也确实不适合说那些糟心的事。
莫菡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肚子里,吻了吻她手心,摸摸她微乱的头发,看她嘴唇有些干,问:“喝水吗?”
“嗯。”
嗯是嗯了,却还抱着她腰不放手。
莫菡觉得好笑:“水不会自己跑到床上来,我得下去给你拿。”
季浅凝把脸埋在她发间,哼唧一声,说:“我一个人害怕。”
“饮水机就在房间,我不走远。”
“不准走。”季浅凝有些蛮横地说。
莫菡愣了愣,慢半拍反应过来,抬起她低垂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