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初凝脸颊的轮廓。
杏眼弯弯,笑着的时候,闪着澄澈的光芒,似乎有万千星辰坠落,浓密而又绵长的睫毛,像把可爱的小刷子,覆在眼睑上,透露一片淡淡的阴影。
脸颊两侧有微微的婴儿肥,因为发烧脱水而苍白着,有时一见到自己,还没说话,这处便飞上两抹淡淡粉色,若隐若现的小酒窝也在。
还是个心思稚嫩的少女,平日里像小白兔似的绵软又可爱,但是生起气来也很厉害,能自己牢牢的按在身下不松手。这次如果不是她病了,估计还是像上次那样,露出自己稚嫩的爪牙来。
不锋利,但足够挠人。
出差的一周,甄诗仪给她打过电话,问她始末经过,她却不知道该从何开口。说什么呢,她向来沉默而骄傲,难道要说,自己喜欢的人,心里可能放着另外一个人?
这一周,谢熹微过的都不好……她的心里还在无数次回想那天的情形。微风习习,玉盘高悬,高大的梧桐树下站着的女孩,微微低着头,注视着她的青年目光里似乎蕴着深情。
算了……都过去了,只要她此刻在自己身边,以后也在自己身边。
出差的这一周里,她的心里面都只有小仆人,有时在想她在做什么,有时在想她会不会生气,有时在想她会不会难过,会想她,是不是也会这么思念自己。
她向来冷淡自矜,逼问原委的话说不出口,于是选择了冷漠以对,其实这样才最伤人。
看见她的那一刻,心里才像干枯的麦田,注入了一股甘甜的清流,荡漾着天光云影。
对她狠不下心,也骄傲不起来了。
谢熹微知道自己已经彻底迷恋上了她。不再是最开始沉迷在她温柔馨香的少女怀抱里,也是因为喜欢她眸子里清澈的亮光,唇边的笑,和一颗一尘不染的真心。
白皙纤细的少女,总是对谢熹微说,她喜欢她。
在她说喜欢她的时候,谢熹微的心弦,早就被命运之手,悄无声息的拨动了一下,留下一阵微颤的余音,却被她刻意遗忘在心田之上。
像是某种命中注定般的再劫难逃。
但是她的心里冒出点欣喜来,心甘情愿,不可自拔。
她的手指在初凝脸颊微陷的酒窝处流连片刻,而后又滑倒她如樱花般的唇瓣上,描摹浅浅的唇线,而后手指稍微用力,按了一下。据说嘴唇是人体神经末梢最敏感的地方,能给人带来的欢愉才会那么多。
谢熹微心思不定,没注意到,病床上的少女已经醒了,她收回手指时,目光才和那清亮亮的目光对上,她平生罕见的觉得尴尬:“你……醒了啊,什么时候醒的?”
初凝抿唇,垂下眸子:“刚刚。”
谢熹微心里一沉,沉默着点点头,却不知道下一句要说什么。
她对初凝的心意,一旦明了,她便收敛起自己所有的棱角,坐在病床前,低着头,像是个乖乖听话的小学生,耳尖微红:“刚刚是什么时候?”
“刚刚就是你伸出邪恶之瓜,想要蹂/躏无知少女的时候。”
谢熹微:“……”
她的小心翼翼揭开了一点,从来只有别人伺候她的谢大小姐,拿起水果刀,边削水果,边试探般的问:“那少女喜欢这样吗?”
初凝红了脸,偏过头去,小声说:“坏蛋。”
谢熹微的唇角不由往上翘起,目光随着出初凝而动,没注意到自己手中的水果刀,一下子就削偏了,直接在她的食指上划过,划出一道鲜红的血痕来。
她轻呼出声,初凝回眸一看,脸色微变:“你一个大小姐,拿刀做什么!”
谢熹微咬咬唇,放下刀,有点局促的发现,自己好像真的不太会照顾,哪有照顾病人,还让病人担心,情绪出现巨大波动的道理。
初凝按了按床边的按钮,有护士闻讯过来。初凝指了指身旁人,声音里有点焦急:“麻烦给她的手包扎一下。”
一脸匆惶的小护士十分茫然:“……”
谢熹微给她准备的是高级病房,护士还以为是病人出了什么事,手上还拿着从隔壁病房里拆下来的吊瓶。她看了看那细小的伤口,虽然滴了血,但是看起来,并不是多大的问题,床头柜上不是还放了棉棒,轻轻按一下不就好了吗……
谢熹微眉眼一弯,对护士笑笑:“抱歉,我女朋友太在意我了,没有什么多大的事情。”
满嘴狗粮的护士:“……”一脚踢翻这碗狗粮!
等护士出去,初凝才鼓着脸说:“谁是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女朋友?”
谢熹微坐下,捏了下她的脸颊,尾音往上扬,暧昧又酥麻:“嗯,人都是我的,心也是我的,不是我的女朋友还是什么?”
初凝嗔嗔的瞪她一眼,看着她食指上血液还没凝固,眉心微蹙,拿起柜子上的棉花,按在她的手指上,便轻声控诉:“哎!你这个人啊,能不能对自己上点心?”
谢熹微摇头,颇有些孩子气:“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