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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有了这个念头,就觉得在草丛里躲着的就是狼,她后悔往这里跑了,刺客都不敢来了。
似是验证了安阳的想法,一声幽幽狼嚎声从草丛里发出,安阳不仅腿疼,也软了,暗自祈祷狼没有发现她,她需要上马快些离开这个地方。
只是身上的血腥气无法掩盖,她挪一步,发现狼嚎声更近了,吓得她方才恢复血色的小脸又白了些,她脑中灵机一动,看到马鞍上的箭羽,心中有了主意。
再挪一步时,又发现自己的弓在方才逃跑的时候,不慎丢了,有箭无弓,也无用的。
她悔得想骂自己蠢笨,抿紧了唇角,想离开此处,草丛里真的有狼,且步步逼过来,眼中散发着幽蓝色光芒。
安阳咽了咽唾沫,一点一点向后挪去,她不想被狼撕碎后再吃了。脑子里闪过些许念头,可身上的血腥味是去不掉的,她有些颓然,不过她并不想等死,准备在狼接近后,自己跑去逆风那里,翻上马背,应该可以逃的。
草丛里出来的是一头成年的狼,它嗅到血腥味,便尾随而来,露出锋利的牙,眼中只有可口的猎物,并没有高贵之分。
安阳抓住时机,拔腿就跑,狼也被惊得扑了过来,眼见着狼就要扑到她的身上,她忍不住喊叫,刹那间,她腿疼得摔倒在地,狼就要扑了过来,她抱住脑袋,听得一声狼嚎,也不见狼扑过来。
虽惶急,安阳还是睁开眼睛,那头狼脖子上插着一支箭,不死约莫着也无法动弹了。她猛地松了一口气,小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地跳,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左右张望。
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阵阵脚步声传来,她仰望望去,从马腹下看着一双玄黑皂靴,落脚很稳,并不惊慌,继而是熟悉的声音,“小殿下,可惊到了?”
是李穆。
安阳方才歇下的气,又喘不上了,她抿紧了唇角,不断让自己静心,不要害怕。少顷,她才镇定答道:“无妨的,我无事,它并未伤我。”
李穆走过来,查看了周遭,并无他人,他趋步走近,蹲下身子,安阳身上有些狼狈,宽大的袍子凌乱,他看到腿上的血污,“小殿下怎地走到此处,这里很少有人来的,您可能走,我送你回营地?”
“我追白狐的,追着追着就到了这里,不知怎地,逆风就将我摔下来了。”安阳眨眨眼,并未将方寸遇刺的事告知,她推却李穆的好意,自己撑着站起来,看了一眼倒地的狼,心还是咚咚跳了几下。
李穆见她坚持,也不勉强,见她自己尤为艰难地攀上马背,自己骑马跟随着她,安阳心中多了几分考量,李穆为何出现这般及时呢。
并非她疑人,而是此处鲜少会有人过来,她多了个心眼,左右不断在张望,生怕再出现人,不免引起李穆的好奇,“小殿下在看什么?”
安阳撇撇嘴,眸中闪过害怕,看向李穆眸子里湿漉漉的,她嘀咕道:“我方才遇到刺客了,我怕他们又来了。”
其实,敢袭击她,又不敢夺她性命的人,必想生擒她;只怕还是安氏的人,想用她的名义来行事,李穆出现得太巧合了。
或许她存着心病,除了陛下与侯府的人外,皆不愿相信。
救命之恩,必要感谢,只是这里面只怕带着阴谋,就另当他论。
安阳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劫后重生的害怕。李穆多看她两眼,不免心软,安慰她:“此事必是有人作祟,想来陛下知晓后,会查的。”
闻言,安阳猛地点头,小脑袋里想了想,又满脸诚恳,没有露出丝毫端倪,谢道:“你救我一命,自当要好生谢你的。”
安阳眼神清清如水,一举一动皆落在李穆眼中,他不免勾了勾唇角,答道:“举手之劳,小殿下勿要挂心上。”
“不,知恩图报的。”安阳摇首,很是有礼,非要感谢。
李穆淡笑,“为人臣,替主上分忧,乃是臣之本分,小殿下乃是安氏后裔,又是臣民的期望,可曾想过光复楚国。小殿下如今寄人篱下,为陛下所隐瞒身份,可曾想过,有朝一日,身份揭穿后,可能还站在凌州城内。”
安阳手心一紧,死死勒住缰绳,眼神仿若受伤的小兽,语气力争平静道:“我不想的,过去的事都忘了,便不愿去想着这些了。”
“文帝乃是殿下亲父,将楚国交予您的手中,您却拱手送予皇后殿下,是否想过文帝可会寒心?”李穆静静地说了一句,安阳依旧垂眸,她耳朵动了动,细细聆听。
身后落了半步的李穆,勒住缰绳,停了下来,凝视着安阳,她容颜生得极好,精致的侧颜轮廓,如同匠人手下刻意雕琢的美玉,与曾经的不同,便是眉宇间的稚气,纤尘不染之姿更似稚子。
安阳下意识抬首,周遭多了很多侍卫,她看向李穆,眸色惊惧,小脸惨白,怕得说不出话来。
她反应了片刻,才明白眼前的境况,讶然道:“李统领,想做什么?”
小殿下不笨,李穆面上温润一笑,自己翻身下马,坚冷的声色,“小殿下失忆不要紧地,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