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与家族利益。去岁林氏嚷着过继宗族子弟,可与安阳争一争,只陛下不允,他对安阳甚是看重,得这般行事有度的嫡女,谁还会想着他人子弟。
陛下训斥林氏后,她就病了,皇后顺势让她养病,不见天颜。林氏在后宫经营多年,是皇后忍让,不愿多加计较,只是她不知的是,小殿下安阳早就对她心生厌恶,真病还是假病,轻疾还是重症,唯有医官说了算。
林氏病恹恹,不能再兴风作浪,过了数日,便病死了。恰逢年关,陛下养病,丧葬便草草了事。林氏一族在前朝嚷着林夫人死因有假,安阳懒得搭理,闹到御前,医官做证,林氏族人无话,安阳趁机压制林氏,适逢御史弹劾,皇帝更觉厌恶,贬离出皇城。
林氏一族追溯往上,百年深厚底蕴,败得太快。朝臣心知肚明,不愿多话。唯有皇后知晓,这是安阳忍耐不住了。林氏跋扈,但她有兄长撑着,而皇后没有。
安阳长大了,自然是中宫最大的支撑。
她面对这些口灿莲花的夫人,着实头疼,她不知安阳醒了不曾,是否还是头疼,心中惦念,使了秦淮去探望。
这厢几位夫人还在滔滔不绝,眼睛却盯着离去的秦淮去看,她们想等着小殿下过来,这样才可见一面,为自己儿子争一争,博得昭平公主好感。
她们意图明显,皇后怎地不知。不多时,秦淮回来,道是小殿下晚膳不过来,出宫去赴宴。夫人们失望,皇后揉了揉酸痛的额头,她们这才识趣地离去。
她们前脚方走,安阳就入殿。皇后奇怪,她便道:“我若说我过来,她们便不会走,难得殿下主动请我用膳,怎可让不三不四的人旁观看着,多碍事。”
听闻不三不四四字,皇后本想训她一句,哪有这般编排夫人们的,指不定她的夫婿就出自这些家族。她未启唇,就看到安阳失了血色的唇角,心中一揪,也随她去了。
她唤人近前,外面风寒,握着阿蛮的手,暖乎乎的,少年人血气方刚,她笑了笑,道:“头还疼吗?”
这样亲密的动作,很是平常,安阳僵了僵,不敢动作。皇后近些年习惯她的胡搅蛮缠,见她站着不动,心中怪得很,陡生些许失落,孩子大了终究会离她而去的。
皇后依旧笑了笑,也不勉强,与她说了些趣事。殿内只余二人,安阳的脸上浮现淡淡笑意,与外间应付朝臣的阴沉不同,两人心照不宣地不提昨夜之事。
只是未到晚膳,内侍来禀,皇帝请小殿下过去用膳。安阳笑着让人退下,转头就砸了茶盏。这是中宫,余下都是皇后心腹,她也无需藏着掖着,坏脾气便使出来了。
皇后淡笑,方才还想着她长大,足够自己应付大事,眼下就砸东西出气。
秦淮笑着去收拾,顺口揶揄:“江北带过来的物什,都被小殿下砸尽了,下次霍陵回来时,再带些,防止小殿下再砸。”
安阳羞红了脸,支支吾吾地站在原地,不敢去望皇后,气愤道:“我几月未曾过来,陛下还这般……这般……”
“原来阿蛮还知晓自己几月未曾过来。”皇后淡淡望她一眼,饶有深意。
安阳更加心虚,指尖捏着袖口摩挲,想看一眼皇后,却又没勇气。秦淮看着她,又是一番打趣,“小殿下似是民间受气小媳妇,有着委屈说不得。”
皇后失笑,站起身吩咐婢女拿来披风,亲自与她穿上,温润如山水,安阳吸了吸鼻子,站在那里不动,由着皇后摆弄。皇后见她当真不开心,心中默然叹息,她当真不知这个孩子的想法。
若说黏她亲近她,可以几月不曾来中宫;若谈论生疏,眼下又是这般不愿走。她发觉养孩子真是不易,裹腹温暖容易,让她舒心,难!
她捏了捏安阳藏在秀发下的耳垂,笑意微浅,逗她:“受气小媳妇,要听话。”
这句话本是无心,却让安阳身子僵硬,心中被针戳过,丝丝缕缕皆是酸楚。皇后越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她就觉得自己卑鄙丑陋,其心可诛。她认真道:“我听殿下的话,只是现在能不能不要选驸马。”
“嗯?”皇后替她系丝带的双手微滞。
安阳急道:“殿下若觉为难,陛下那里,我去说。”
“此事是陛下提及,我不过替你先看着,你若不喜,再迟些也可,勿要以此事忧虑。”皇后不疑有它,亦不问原因,只嘱咐安阳几句,让她先去,勿让圣驾久候。
小殿下走后,皇后唇角笑意敛住,秦淮在一旁看得清明,忧心忡忡,道:“当年的事虽说知情人少,可不代表无人知晓,万一走漏风声,小殿下知晓,岂不是会生起怨恨,与中宫离心。”
云殿与中宫冰封露重,无情意可言,小殿下便在中间调和,只是皇帝多疑,再是调和也无用。渐渐地,小殿下在皇帝面前,只字不提中宫。
兼之她几月未来,秦淮担忧她是否知道些什么,消息传不好,便会认为皇后夺子,迫使上官彧隐退。宫廷朝堂,事实经第二人相传,可能就失去原来的本质。
皇后不以为意,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