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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书上原本就是这么写的, 你爱信不信, 本姑娘还懒得写这些呢!”
手里握着惜月写下的东西, 百里徵面上闪过一丝挣扎,最后还是放到了惜月面前, 深吸一口气。
“你继续写,我信你。”
目前为止, 她除了信, 别无他法。虽说这阵法所需的东西太过荒谬了一些, 但这是唯一能救邺苏苏的方法了……
难以想象百里徵的耐心竟然这么好,不过惜月也知道, 百里徵这是真的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了, 为了救邺苏苏,她真的不顾一切,就连这么荒谬的阵法, 她都想要一试。
最后看在百里徵的面子上,惜月还是耐着性子将剩下一半的东西写了上去, 一会儿停下笔回想着, 一会儿顿住将自己写过的东西仔细检查了一遍, 最后确定和记忆里的分毫不差以后,惜月才将书卷给了百里徵。
“喏,我都一五一十地写下来了,检查了无数遍,确定和我看到的分毫不差。”
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 惜月抬头看着百里徵逐渐变得严峻的面容,最后又补充道:“我都跟你说过了,按照上面的方法来,只要两成的期望,甚至连两成都不到。刚看到的时候,我甚至都为自己抢它过来而后悔。”
百里徵的脸色越来越差,看着这乱七八糟的阵法,心中仅存的最后一丝希望都荡然无存。她本以为这是唯一能够让邺苏苏恢复的方法了,却不料这书上记载的东西非但没有用,反而更像是小孩子的瞎写瞎画。
她学了这么多年的列阵画符,多少懂得其中的规律和作用,可她手中的这个阵法完全和自己所学的东西不一样,甚至连所需的东西都像是瞎编出来的。
什么白泽之眼凤毛麟角……且不说世间还有没有白泽,可这些东西就算有,也不是这么好寻的。
将东西收好,百里徵拉过惜月,将神元分出一小部分,而后用来解了契约,最后掏出身上的一柄匕首,利落地划开了自己的手掌,伸到惜月面前。
“我的血,要多少你就拿多少。”
惜月被百里徵的举动震惊了,看了看百里徵认真的脸色,这才取了一部分,只见百里徵身边的泷泽脸色十分得差,仿佛自己取的是他的血似的。
被百里默取出蛊母后,百里徵惊人的愈合力便被释放了,伤口愈合的速度很快,但惜月取血的量并不小,于是百里徵只能一遍又一遍划开手腕,最后取完血,脸色却是苍白得可怕。
泷泽连忙接下摇摇欲坠的百里徵,待她稳了身形以后,才对惜月道:“就此别过。”
面色依旧冷得可怕,惜月却浑然不当一回事,冷哼了一声算作答复。
一次性被取了大量的血,绕是百里徵恢复能力再好,一时半会儿还是免不了昏迷。泷泽抱着百里徵,眉眼间满是担忧。
惜月给的东西根本就没用,为什么还要将血给她?
冷汗浸湿了百里徵的后背,泷泽摸到湿成一片的衣服,心里满是心疼。
龙鳞凤羽……这种东西岂是人间能寻得到的?这阵法也不知是谁列出来的,要他何用?!竟害得走投无路的百里徵白白去相信。
百里徵现在的情况不宜让万法盟和天行宗那边知道,就连陆拾依和邺苏苏也是要瞒着的。泷泽自是知道百里徵怕让邺苏苏担心,所以也不敢带着百里徵去天机阁落脚,最后想来想去,只得带着百里徵去了魔界。
已经到了晚上,天边散落着零星几颗星辰,泷泽人身比剑身慢的太多,夜晚露水重,便解了衣将百里徵牢牢裹住,然后进了去往魔界的通道。
末华的寝殿早已空置许久,泷泽抓了几个魔修问了问,最后却连末华的下落都不知道。愤愤松了手,垂眸看着怀中因失血过多而唇色惨白的百里徵,泷泽忽然想起了一个去处。那个草屋……
脚下一动,在魔界偏僻的角落找到了那件小舍,院中三足鸡暗红的眸子紧盯着他,泷泽推开了木门,直奔里间而去。
听到外边的动静,末华连忙从里间出来,正巧碰上了抱着百里徵的泷泽,看着怀里面色惨白的百里徵,末华顿时紧张起来。一个箭步夺过了百里徵,顾不得向泷泽询问百里徵的情况,连忙就地治疗起来。
“魔尊殿下,主人她是失血过多,需要休息。”
泷泽知晓治疗术对百里徵完全没用,连忙提醒末华。
停下了治疗术,末华抬头看了看泷泽,而后将百里徵抱进了里间,再出来时,面上已经整理好了表情,再也没有了先前的紧张与慌乱。
“说吧!她为何失血过多?被取了这么多血,她不可能一点都不反抗,她……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傻事?”
带着疑问看向泷泽,末华心中早已知晓这肯定与邺苏苏的事脱不了干系,毕竟这一年多,百里徵苦寻让邺苏苏恢复的方法,什么方式都用过,也只有为了邺苏苏,她才会让自己平白无故失了这么多血。
泷泽无心去瞒末华,因为他知道,眼下只有末华才最适合帮百里徵,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