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然后讳莫如深,把身子又收了回去。
一早上吃了早饭,宁萱和阿公出门去会宁老爷子的老朋友许大师。
宁萱第一次见这类戏曲大家,就见许大师慈眉善目、一脸和善。
宁萱看过许大师年轻时候的照片,小生打扮,一脸英气,和如今锋芒内敛,温和圆润的样子很是不同。
在翻阅旧照片的过程中,宁萱看到了一个站在许大师身边的人,精灵古怪的样子,笑起来娇俏得很,哪怕是黑白老照片也无法掩藏她的色彩。
“先生,这位是?”宁萱好奇问道。
许大师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目光越发温柔,轻轻摸索着眼前的照片。
宁萱觉得不太寻常,便看向自己阿公,宁老爷子拍拍她的手,有些歉意地看着许大师。
“抱歉啊,孩子太冒失。”宁老爷子笑道。
宁萱一听宁老爷子这话就知道自己问起的那人多半是不在了。
许大师却并不在意,她笑着对宁萱道,“这人是我师妹。”
许大师说起这人时眉目之间尽是缱绻,“我们两个从小一起学戏,一同唱过很多经典选段,现在想起来啊……”
许大师没有再说下去,宁萱能够感觉出她的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
阿公将时间都留给了宁萱,在许大师学生的带领下去剧院外的广场上散步去了。
阿公不在这里,宁萱才好开口介绍关于自己正在准备的作品。
许大师有些惊讶的看着宁萱,“你想写一部女人戏?“
宁萱点点头。
许大师会错了意,毕竟很多涉猎那个年代,这个领域的影视作品都是以名角名旦为原型的,而那个年代红极一时的人物多半都是男人,女人曾经甚至连登台唱戏的资格都没有。
许大师的思绪被拉回了多年前,经过许多波折第一支女子戏班才迟迟出现,,那时候师妹还在世,她们两个还真是经历了一段艰辛的岁月。
许大师缓缓讲述起她们从相识,相知又相离的全过程,不愧是戏曲大家,许大师的声音浑厚绵长,让人听着很是舒服。
但这并不是最让宁萱动容的,让她感触最深的是许大师的眉眼,那一颦一笑,眉目婉转的瞬间,宁萱似乎也看到了那一对台上台下、一举一动默契十足的师姐妹。
许大师感叹道:“她是个戏痴,没事的时候最爱誊写那些戏本子,不过也亏了她这个爱好。你想看看吗?“
宁萱欣然接受了许大师这个邀请。
许大师带着宁萱走到了自己在大戏院的休息室。
梨花木的书桌与书柜,满目绿植,除此之外再无装饰。
许大师拿出了自己珍藏的手稿,摊开来放在了宁萱的面前。
宁萱就见那些泛黄的纸张上有娟秀的字迹,这些年过去了,墨迹早已风干,侵染了历史的痕迹。
人如其字,字如其人,宁萱看着这手稿,刚刚黑白照片上那音容笑貌俏皮活泼的面容就已经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许大师见她看得仔细也不打扰,只是在宁萱和上书稿之后才爱惜地抚摸着,缓缓道:“也多亏了当年她有这样的爱好,严打的时候烧掉了好多孤本,因为有她这些手稿,很多剧目才能够得以保存。“
☆、第一百零一章
一声叹息后, 许大师转身将东西小心收回了柜子里。
“我听阿公说, 自从先生的师妹过世后, 先生就没有再登台唱过是这样吗?“宁萱问道。
许先生点点头, 她很久没有登台了,现在也只是教教学生, 偶尔示范一下亮两下嗓子而已。
“我们这种戏搭子,成了, 出来了, 就是一生一辈子的事情, 有时候真是说不清到底是人生如戏,还是戏如人生。“许大师的目光悠远, 话音有些飘忽。
宁萱感慨道:“真是遗憾没能够有幸目睹。“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 解君忧闷舞婆娑,赢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 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挪, 宽心饮酒宝帐坐。”许大师明明是生角, 却突然唱起了霸王别姬中虞姬的唱词。
宁萱并不算懂戏, 听不出好坏,她只是看到许大师举手投足眉目流转的瞬间,觉得时间好似就此定格。
一段唱词终了,许大师清了清嗓子,“老了, 唱不出以前的味道了。“
宁萱摇摇头,“先生太谦虚了。“
许大师道:“当初我们两个最后唱的就是这一出霸王别姬,之后她就病了,吼癌,别说唱戏了,临到终了连话都说不出。“
宁萱不太擅长安慰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不过许大师转念又笑道:“不过她留下了这些给我,到底让我余生不那么寂寞。“
许大师指了指身侧的柜子,那码放整齐的一排排手稿安安静静躺在那里。
许大师和宁萱说了很多,在知道宁萱对于故事大致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