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太沉重,沉重到季寒初感觉自己的心都裂了缝,汩汩流血。
他几次想落荒而逃,都忍了下来,深吸口气,推门进去。
门内欢爱的味道浓烈,衣服、银票丢了一地。季寒初走到床边,指甲深深陷进肉中,用力克制着,轻轻抬起胳膊,掀起床头的纱幔。
床上两个赤裸的女人拥着殷远崖昏死过去,女人身上多多少少都布满淫液,夹在中间的殷远崖脸色煞白,一柱擎天,欲根涨成紫红色。
而那个诛他心的坏东西正衣衫不整地倚靠在殷远崖的臂弯里,一副餍足的模样,白嫩的肩膀露出一小截,上头嫩红的系带围绕而过,模样好看的锁骨盛放着纯粹的原始欲望。
开口时懒洋洋的,踢着光裸的腿,很随意地看着他,“季三公子来晚了。”
季寒初用力攥紧纱幔,手背筋脉暴出。
红妆:“你是什么时候在玉镯上抹了追踪的香药的?”
季寒初没有说话。
还要说什么呢,他的心都掉进地狱里去了。
他别开脸,松手,转身欲走。
身后贴上来女人的身体,温香软玉,手臂从后头揽住他的腰,指尖冰凉,覆在他的手腕上。
“季三,别急着走啊。”
指上红色的蔻丹,像血块。
手指在他手背上绕了两下,就移到了腰带上,慢慢地勾住,缓缓地,一下一下欲解开。
红妆:“我试了试殷远崖的本事,总觉得不够味,正好你来了,不如我们也来试试,看看到底你和他哪个本事大些。”
她下了床,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吻他,深深吸一口他的味道,夸赞:“你可比他干净多了……”
季寒初一把抓住红妆的两只手腕,眉目狠戾,面容因愤怒扭曲着。他提起她,毫不留情地把她扯到房内另一边,用力一甩,她顺势就滚到了地上。
嘶——
红妆摸了摸自己发麻的手腕。
红了一大片,小古板真他娘的狠。
“你住口。”季寒初咬牙,紧闭着眼,再睁开时勉强清明了些。
他捡起地上的女人衣服,不管是不是她的,统统往她怀里塞,“把衣服穿上。”
红妆才不让他如愿,胡乱动来动去,边动边说:“原本我是打算尝一尝男人的滋味,结果殷远崖真的不怎么样嘛,半点不快活……他不是喜欢欺负女人吗,我就让他死在女人身上,看他还敢不敢……”
季寒初最近紧抿,心剧烈跳动,字字清晰。
“你撒谎。”
红妆哈哈大笑。
“我是不是撒谎,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他现在还留着一口气,老东西命还挺硬……”
她丢了衣服站起来,颇有些遗憾地说:“你来了,肯定就不会让我杀他了吧。殷远崖真是福大命大,怎么次次都赶上你救了他。”
季寒初转身去探殷远崖的鼻息,果真还有一息尚存。
医者的本能,是救苦救难,他下意识地去点他几处穴道,帮他排出体内积滞之气。
就在此时,一把冰冷的刀突然抵在了他的脖颈上。
季寒初顿了顿,良久,缓缓转头看着身后的红妆。
她笑得依然甜,但根本没有半点心平气和,直白的眼神里充满挑衅。
“季三,我答应你救他了吗?”
季寒初沉默。
红妆执刀逼得更近,“我说过,我和他只能活一个。”
刀锋反光,眨眼间就能割破他的喉。
红妆:“怎么不说话了,你的大道理呢,你的菩萨心肠和医者仁心呢?”
季寒初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很深邃。
红妆嗤笑:“我忘了你和我说过的,慈悲不渡鬼。”
他的大慈大悲,根本不会渡她。
季寒初摇摇头,心里疼了一下。
他说:“《华严经》中有载,一切诸报,皆从业起。一切诸果,皆从因起。”
红妆眯眼,眉峰微挑。
“什么意思?”
季寒初:“你若杀他,是他业障过重,报应不爽。”
红妆带上一抹笑:“你居然信我?”
季寒初别过脸,微微点头。
红妆眉眼含笑,收了刀,把他拉到跟前,闭眼吻上去。
季寒初煎熬难忍,没有动。
红妆搂紧他,把脸埋进他的胸膛,说:“你信我,我真欢喜。可是季三,等杀了他们,我就要回南疆了,以后你再也见不到我了……”
季寒初微怔,垂头,看到她白嫩的肩,被蛊惑了般问:“你以后还会回来吗?”
红妆:“不会了,季三,这是永别。”
永别。
季寒初想,生离和死别果然都是天底下最让人难过的事。
红妆亲他的脸,亲他的唇,亲他耳垂,埋在他颈窝细细吮吸。
女人的体香像剧烈的毒,诱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