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以前的自己到底是如何受得了这种折磨的。望见红妆的眼眸,这种感慨又化作释然。
他上前,挑眉低头道:“他一定很喜欢你。”
这话他今天说过两遍,可这次却十分笃定,没有了半点猜疑。
他一定很喜欢你。
就像现在的我一样。
红妆猜不到他心里弯弯绕绕的细腻情绪,听他这么说,咬牙切齿地嗤了一声,气哼哼地瞪着他,又摸出颗芽糖塞进嘴里,嚼得嘎嘣响。
季寒初一下抽走她的糖包,牢牢捏在手里,“不许再吃了,明天醒来真要牙疼。”
红妆去抢,没抢到,抓着他的手又要下嘴,被季寒初牢牢制住。
他一手把糖包举高,一手捏着红妆的两颊,把她柔软的颊肉捏出凹痕,嘴嘟成个外扩状,露出点点可爱的贝齿。
红妆恨恨地要踢他:“你干嘛,放开我。”
话音绵软又娇嗲,听着让人觉得心头一麻,像小小的爪子在挠着心肝,挠得人直痒痒。
季寒初失笑,左右晃着她的小脑袋。
他个头高太多,红妆踮着脚也拿不到糖,他学她也踮脚,垂着眼一副探寻的模样:“还想咬人?让我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小野兽长了这么锋利的獠牙。”
红妆急了,气上心头,两手成拳虎虎生风,一顿乱打。
季寒初笑得站不直:“白长一口好牙,可惜手太短,打不着。”
“……”
红妆打不过他,也抢不过他。从他接开阳那一刀她就知道,他之前必定瞒了武功,开阳是难出其二的绝顶高手,季寒初可以接他一刀,制她更不在话下。
可她虽然打不赢他,但她总有办法要他让步。
红妆抓着他的手,可怜兮兮地跟在他身后。季寒初气定神闲,两手背着,那包糖就在她面前晃啊晃,偏就是吃不到。
红妆拽着他的袖子,小声说:“我吃一颗,就一颗。”
季寒初没反应。
红妆拉着他的手臂摇啊摇,“季三哥哥,就一颗。”
她这样撒娇,季寒初根本受不了。他解了油纸包,拿出颗糖给她,看她欢欣鼓舞地吃下去,真的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
后来那包糖还是到了红妆的手上,他们回了客栈,刚进门,店小二告知他们前一日的房钱还没结清,季寒初便掏了金叶子让红妆去付钱。
红妆得了糖,开开心心地就去了。
季寒初敛着袖子站在门边,默不作声地抬眼望向窗边那一桌。
开阔的大堂内,那一桌坐着两个打扮极为江湖气的男人,在来往人群里并不显眼,只是眼神实在腌臜,脑子里都转着淫邪念头,平白添了几分流气。
旁人的为人处世,季寒初向来不爱管也不会评议,但事情牵扯到了红妆,他不能不管。
那两人真以为他不会什么武功,交头接耳商量着今晚的计划,下药、绑架、杀人、抢劫……一应俱全,明显不打算给他们留活路。
季寒初听着听着,初时还能忍,待听到他们商量着把红妆玩够了再送到妓馆卖个好价钱,什么“千人枕万人骑”的话都冒了出来,心里那口气是再没办法忍。
他踱步过来,坐到他们不远处的桌边,状似无意地挑起桌上筷筒里的一根竹筷,肘部不动,手腕轻轻一甩,竹筷便像带了千钧的力重,只听见“砰”的一声,狠狠打在其中一人的后颈处。
连呼痛声都没有,身子一软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周围的人目光霎时聚集到此处,这人的同伴慌得喊了他两声,抬头望见一片惊惶里唯独远处一桌,男人抱手而坐,目光清冷暗含警告,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登时劈手亮出长剑,往他脑袋上砍。
季寒初轻轻地避开,做派仍是慵懒,只是懒洋洋地抬起手,分明没带任何力道,却精准地夹住来人的剑身。
手指使力,硬是让人抽不出剑。
那人见周围观看的人越来越多,实在舍不下面子,抬手劈头盖脸打来,又被季寒初避开,这下连剑都拿不准,被一个手刀削了力,长剑翻飞,转眼便到了季寒初的手上。
来人:“你,你想做什么?我和我兄弟同你无冤无仇,你凭什么为难?”
季寒初执着剑,眼神淡淡,开口道:“有仇。”
来人怒喝:“放屁!有什么仇,我看你这人做派文雅,张口就是信口雌黄,你是哪一家的,有种报上名来!”
季寒初端起剑,手指夹着剑身,稍一使劲,“咔哒”一声后,剑碎成了好几块。
来人登时噤声,半是惧怕半是恐慌地望着他。
红衣姑娘的相公竟是个练家子么。
季寒初把剑柄丢了,拣了块剑片,往他手上一丢。那人以为是什么厉害功夫,吓得连退好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惊出了一声冷汗。
可那剑片只是轻轻划破了他的手掌,并没有伤及其他。
他惊恐未定,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