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了吗?
&&&&我不敢答应。
&&&&这算什么承诺啊,张口闭口的都是死,听着贼不吉利的。
&&&&小变态的脾气我摸了不说十成,八成还是有的,这种时候他基本都是在发泄,我只需要静静地听着就好。
&&&&果然,他说完,恍惚了好一会儿,才泄了气一样疲惫地往后一靠,对我说:“回去吧。”
&&&&我又麻溜儿地推着轮椅,提着香火料回了。
&&&&为什么推轮椅的不是松柏大哥?
&&&&不知道,好久没见到他了。
&&&&听说他的手臂受伤了,正在将养着,毕竟是个打手,靠手吃饭的,我表示十分理解。
&&&&就是苦了我,小变态的轮椅真难推。
&&&&*
&&&&那天回去以后,小变态没有找我茬,像是把我偷偷去祭拜的事情给忘记了。
&&&&我把剩余的纸钱全都收了起来,这些是不用还给掌银财的第五门的,所以我把它们放在枕头下,宝贝地不得了。
&&&&小变态当了第四门的门主后,用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包括纸钱。这纸面实在太好,我捡了炭末,每天小心翼翼地用指头沾一点在上面写字。
&&&&我没读过书,所以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来,可我想学,从最简单的一二三开始,有空就会偷着学一会儿。
&&&&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件事给小变态知道了,他看着那一叠鬼画符的纸钱,脸色和见了鬼一样。
&&&&他问我:“你想干嘛?”
&&&&我生怕他以为我在纸钱上画小人咒他,赶忙说:“奴婢学写字。”
&&&&小变态的眉一挑,把纸翻得飞快,没一会儿,脸黑黑地抬起来:“你这写得什么玩意儿?”
&&&&我知道,我又被他嫌弃了。
&&&&但他却没有接着对我冷嘲热讽,也许因为难得的夫人来看他了,带着夫人的姐姐,也就是殷芳川殷大夫人一起,他今天十分高兴,也就没有为难我。
&&&&殷大夫人对小变态是真心实意的好,完全给当亲儿子一样地疼。我觉得奇怪,怎么夫人疼青湮小姐,殷大夫人疼小变态,你们就不能各疼各的小孩吗?我真是不能理解有钱人的想法。
&&&&可这挡不住小变态心情好,他心情一好,破天荒地竟然要教我学写字。
&&&&吩咐人拿来笔墨,把纸张铺开,他坐在桌边,执着笔问:“想学什么?”
&&&&我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他修长的手指上,那是属于男人的手,骨节分明、纤细不失有力。
&&&&不知何时,我的主子已经不是少年了,他长成了一个纯粹的男人,虽然现在看来还带着些少年气,像是窗外秀气的小树苗,但我知道这棵树苗已经足够坚强,经得起风吹雨打,总有一天会长成参天大树。
&&&&我默了会儿,说:“奴婢想学自己的名字。”
&&&&他嗯了一声,提起笔,洋洋洒洒就写了三个字。
&&&&然后把笔一丢,懒懒地看着我,一脸等夸的模样。
&&&&我低头去看,果真好字,只是……
&&&&我指着那上头的字,认真地说:“公子,不对吧。”
&&&&他问:“哪里不对?”
&&&&我掰着手指头,“奴婢叫孟里,两个字。公子写的是三个字,不是奴婢的名字。”
&&&&他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我,“我什么时候说我写的是你的名字了?”
&&&&我:“……”
&&&&他指着纸钱,一字一顿道:“季、之、远。”
&&&&我傻了,“谁啊?”
&&&&他的眼神瞬间从看白痴变成看傻子,没好气道:“我。”
&&&&……
&&&&对不住公子,我伺候您多年,今个儿才知道您全名原来叫这个。
&&&&怪好听的。
&&&&小变态理直气壮地说:“主子的名字都不会写,还想学自己的?你想的倒挺美。”
&&&&我嗷一声,把那张纸小心翼翼地收起来了。
&&&&小变态大发慈悲,把一叠纸都送给了我,嘱咐我好好学。
&&&&我晃了晃纸,问:“二公子,之远是什么意思?”
&&&&小变态坐在轮椅上没有动,手指点着把手,淡淡地笑了。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我爹给我取的。”
&&&&我说:“那大公子叫季之近吗?”
&&&&小变态笑得更开,道:“他叫季之初,也是爹取的。”
&&&&这一笑,把我看呆了。
&&&&他难得有笑得这么真心实意的时候,连说话都带了些温柔平静。我觉得我真是被他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