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也不回来了。”
&&&&我怔怔地点点头,许是被冲击地太强烈了,对离别的感触都没那么深。
&&&&闵钰抬起眼睛,神情不太好,他的脸上没有太多血色,即便背后是暖阳万丈,也显得愈发苍凉落寞。
&&&&他说:“我以前很羡慕他,有个你对他这么好,从没人这样对我过,所以我那时很想你也对我这么好,可后来……”
&&&&他顿住,长长地叹了口气。
&&&&阳光照进来,他逆着光亮,面容看不清楚,只听见嗓音沙哑,哑得不成调子。
&&&&后来什么呢?
&&&&我没问,也不太想问。
&&&&万般道不尽,化作黄金色,我读书不多,但有句话觉得深以为然,便是切莫深究,因为有很多东西是深究不起的。
&&&&闵钰最后看了我一眼,那张不苟言笑的面庞是如此熟悉,眼里似乎有着渴望,也有着恍惚的无措。
&&&&他指了指自己的断臂,对我说:“我这条手臂,就是他砍的,阿昌也是他杀的。他杀了很多人,孟里,他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你趁早死心吧,像他那样的人谁也救不了。”
&&&&“我……”
&&&&我昏昏沉沉的,嗫嚅着,无法应答。
&&&&闵钰朝我笑了笑,终是转身离去,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阳光下,一路都不曾回头。
&&&&偌大的厨房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茫然地站着,外头阳光那么好,好得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可我知道闵钰不会骗我。
&&&&我忽然有点难过——一瞬间想到了小变态,竟觉得他可怜又可悲。
&&&&补品还在锅里,咕咚咕咚往外冒泡,要吃他的人却已经被丢进了地牢,死生不明。
&&&&我扭头看了锅里一眼,刹那间湿润的感觉从眼眶流出。
&&&&我想到了很久之前的那个月夜,在大公子的墓碑前,他摸着那上头的字,在最后一个字上停留,对我说:“我好像是全天下最多余的那一个……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为我哭。”
&&&&那时候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现在我懂了。
&&&&他摸着墓碑的最后一个字,因为他和大公子的名字只差了一个字。
&&&&他那时在想的,或许便是自己的墓碑长得什么样。
&&&&地牢……
&&&&他还活着吗?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当年我跪在他脚边发了誓,他活着一日,我便忠于他一日,只要没见到他的尸体,这誓言便永生有效。
&&&&我永远忠于他,直到死亡来临。
&&&&*
&&&&再次和小变态有接触,大概是在一年半以后了。
&&&&其实在这之前我是得知了他从地牢里出来的消息的,那是在他被关了快一年以后,他推着轮椅进来的那一刻,说真的我以为自己在做梦。
&&&&可他变了,变了好多好多。
&&&&最直观的变化,是不再同我亲近。以前他心情好了还会教我写字,但现在连抬头看我一眼也不愿意了。
&&&&只在最开始的那天,第五门的戚门主推他进来,他坐在轮椅上,往空荡荡的院子扫了一眼,目光在石榴花上掠过,似笑非笑地说:“怎么,不认识我了?”
&&&&他的右手软软垂着,只有左手不时有些小动作,一年不见又瘦了一大圈,脸上都快脱相了。
&&&&可他活着,他还好好活着。尽管变得更加阴沉,更加无常。
&&&&我差点跪下来感谢上苍。
&&&&小变态不再理我了,他筹谋着做更大更重要的事,我自是不清楚他要做些什么,每天只负责继续做好我的丫鬟,给他端茶送水。
&&&&直到又过了段日子,我才知道他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那天我正在屋外折石榴花,就听到外头喧嚣一片,熙熙攘攘的全是吵闹声,还伴随着武器相撞的声音,刺耳又烦人。
&&&&我正纳闷,还在纠结要不要出去看看,外头的声音却停了下来。
&&&&过了会儿,只听得风声作响。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犹疑了一下,回屋里抱出了门栓,紧紧搂在怀里,踟蹰着出了门。
&&&&门外的情形着实震撼到了我。
&&&&“二公子!?”
&&&&那人躺在血泊里,轮椅重重地压在他身上,他的眼睛睁着,无神地望着前方,一动不动。
&&&&头发也是散乱的,身上满满都是血,衣衫被割破了好几个口子,脸上也全是血。
&&&&在他不远处,是夫人凉透了的尸体。
&&&&再远一点点,是宗主捂着心口蜷缩抽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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