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兹生气地走了。十九号乖巧地跟在女性后面,像眷恋母亲的孩子,亦步亦趋。
&&&&&&天使知道莉兹为什么生气,也知道莉兹希望他也生气。但是他不会呀,他永远不会对莉兹生气。天使确信,即使莉兹叫他去死,他也乐意。
&&&&&&不为什么,他就是知道。
&&&&&&女性粗暴地将他绑上手术台,那些势必会发生的肢体接触让十九号轻颤。先是上半身横过胸前的大范围束缚,再是双脚的枷锁。女性长着些许茧子的手用力按住他,刮过他的肌肤,那不久前才被开发的、嚐过性爱滋味的肉体泛起粉红,渴望着更多来自造物主的接触。
&&&&&&但十九号没有表现出来。他只是在女性为他戴上脑波环时,偷偷亲吻了对方垂下来的发。他想,莉兹的头发有五个月没打理了,莉兹一直是短发,大概再过不久就会剪掉。不知道莉兹愿不愿意让他剪呢?
&&&&&&一边美美地想着,一边伸出洁白的翅膀。他改变翅膀的质量,让它们足够柔软,好方便莉兹拆卸。他在莉兹拿着口枷时,主动张开了嘴,吐出豔红的小舌,万般配合。
&&&&&&莉兹更生气了。
&&&&&&十九号仍然知道莉兹在气什么,虽然不希望女性生气,但他也无能为力。他想着,等会儿可不会打麻醉,他得好好控制住声音,免得莉兹更难过。
&&&&&&啊啊,他享受与造物主独处的时光。享受手术刀在身上切割的感觉。
&&&&&&啊啊,他喜欢造物主对他的全心全意,喜欢自己是独一无二的认知。
&&&&&&手术台是他温暖的床舖,只有这时女性才会爱抚他,才会看着他,才会对他为所欲为,展露慾望。他是唯一一个能反复上到手术台的个体——毕竟其他个体都撑不过去——这让十九号感到开心,因为他的造物主需要他,而这正是他生存于此的意义。
&&&&&&那坚硬的台子、那嗡嗡作响的仪器、那束缚身体的枷锁、那满溢鼻腔的消毒水味。
&&&&&&那血与肉的腥味、那切割肉体的触感、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对他全神贯注的感觉、那纤细的手灵巧地在他身上跃动的姿态。
&&&&&&好痛。
&&&&&&好爽。
&&&&&&好痛。
&&&&&&好舒服。
&&&&&&——好喜欢。
&&&&&&十九号回过神来,不知不觉翅膀已经再生完毕,痛觉尚有残留,但已经完全不碍事。他看到那方莉兹点着头、似是在打盹儿的姿态,瞇起眼笑了起来。他轻巧地挣开枷锁,赤裸的双脚踩到地上。他记了下身体数据,随后轻巧地走近莉兹。
&&&&&&女性黑眼圈极深,头发与衣服微微凌乱,满脸疲惫,实在累极。十九号走得更近了些。
&&&&&&十九号本想就这样保持距离地观察莉兹睡觉的样子,不料莉兹居然朦胧地瞇着眼,向他伸出手。
&&&&&&天使心跳加速,耳根泛红,紧张地咽了口水。他俯下身子,不知道莉兹打算碰他哪里。哪里都好、哪里他都愿意。如果可以,他想把自己的内脏摊在对方眼前,让女性从里到外把他摸个遍。
&&&&&&那颤巍巍的手虚浮地抚上他的翅膀。刚再生不久的羽翼还很柔软,只是一点触碰都刺激得天使呻吟出声。他喘着气,脸颊满是潮红,渴望更多触碰。
&&&&&&莉兹、他的造物主,今天不只玩弄他的身体,还爱抚着他的身躯。他以为这样就能满足了。今天已经得到太多爱,比以往还要多得多。
&&&&&&然而莉兹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好美。
&&&&&&双眼迷蒙,似是呓语。对方可能看得不是十九号,更可能以为自己尚在梦中。
&&&&&&但那随口的话语传到大脑,在内心深处响彻云霄。一种无形的力量包裹住十九号精明的脑袋,从未有过的、莫大的满足与幸福使他彷彿置身云端。那冲击太过剧烈,像是一只大手,直接搅弄他的脑子,爱抚他狂跳不已的心脏,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激烈快感。
&&&&&&莉兹说他美,莉兹认为他重要,莉兹需要他——莉兹喜欢他。
&&&&&&太多了、太多了。那感觉再多来几次,他肯定会上瘾、不,他已经上瘾了。像是毒品又像最完美的性高潮。与之相比,之前几次性交得到的快感也不过如此。哪里比得上这种沈醉的万分之一。
&&&&&&太多了。
&&&&&&十九号跪在地上直不起身,莉兹也只当是一场梦,就这么睡了过去。等十九号抖着腿站起来时,他已经消化完这次的经验,心中有了猜测。
&&&&&&但首先,他凑上前去,在女性的额上,轻柔地印下了一个吻。
&&&&&&——啊啊,这都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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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想要解释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