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请最好的医生过来,他们家能给的,我一样都差不了。”被人这般明目张胆地区别对待,陆沉咬紧牙根,
仿佛觉得自己的自尊正在被人踩在地上肆意践踏。
他保留着最后一丝对长辈的敬重与谦卑,继续对他说道:“我能给阿蘅最好的物质条件,伯母她需要什么,我也能全都满
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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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陆沉。
破镜难圆
“没用了,阿蘅母亲,没多少时间了,她让我瞒着阿蘅,你也别再逼她了。”他的声音突然又变得低沉下来,带着数不清
的悲寂,“她母亲真的很舍不得她,我们俩也就这么一个女儿,你让她好好地送走她妈妈吧。”
陆沉听到这些,整个人也瞬间如坠冰窟,脊背有些发凉,他伸出一只手,悬在半空中,想安慰一下她的父亲,看到他眼里
毫不掩饰的抵触,又生硬地垂了下来,“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正因为如此,我更不能在这种时候离开阿蘅。”
“顾医生说,他妈妈还有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这段时间,你能一直陪在她身边吗?”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郑父心里已经敲定了答案。一个大公司的总裁,事业正处于蓬勃上升时期,为了陪一个女人,把公司
丢在一边半年,就算他能承担得起巨额的经济损失,也免不了要被公司的股东大会联名弹劾。
郑父活了将近六十年,深谙人生起起落落,七年前是陆沉最一穷二白的年纪,却也是他最自由无束的时节。现在他家财万
贯,为人处事反而要更谨慎三分。
他也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嫁给这样的人,为了他的事业而放弃自己的人生理想。他宁愿她一辈子都平静无波,只要能安安稳
稳地陪在他们身边就好。
“我会尽力把时间抽出来陪在她身边,我能来回两边跑,我也可以直接买两辆直升机用作交通工具。”陆沉的大脑被各种
复杂的情绪侵袭,想到她接下来要面临的一切,他的情绪也有些失控,“我跟阿蘅认识了十年,十年前也是这么遥远的距离,
我们都坚持下来了,我不能在最后一刻放开她。”
郑父看到眼前双眼微红的年轻男人,想起来三十年前他也是这样,那时候社会风气更为保守,他跪在地上给妻子的父母磕
了几个响头,额头磕得青紫,肿起来一大块,也换不回他们的一句认可。
怎么过去了三十年,风水轮番转动,他却变成了那个棒打鸳鸯的恶毒老丈人?
他有些于心不忍,不想再拿重话打击他。可是又想起来三十年里妻子的郁郁寡欢,女儿从小就和外祖父母亲近不起来,他
不愿意将来阿蘅的孩子也不认得他们,更不愿意她的后半生都活在离他们那么遥远的地方。
妻子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央求他最后再带她回江南一趟,她想葬在她的故乡,埋在她的父母坟前。可是老丈人死前明
明白白留下遗言,此生绝不会让她再回家门。
他又怎么愿意,他从小宠大的女儿,百年之后,承受跟她母亲一样的苦痛?继续重复她母亲那段满是遗憾的人生?
现在他们爱情正盛,所以能情比金坚。可是两个人这么年轻气盛,陆沉的容貌身世又这么过人,几年,十几年,几十年
后,她不再年轻漂亮,他能保证还会像现在这般深情专一?
作为娘家也没有相当的权势背景,又相隔甚远,她的妈妈已经辞世,到时候她举目无亲,她又自小就是报喜不报忧的性
格,也绝不会回来找他哭诉,一个人忍着捱着,他怎么放心把女儿寄到天边去?
阿蘅的表姐,从小也是被当成金枝玉叶养大,当年也是为了所谓的爱情嫁入了冷冰冰的豪门。可最后呢,面对出轨,只能
忍气吞声,离婚时又被人算计,抵上了娘家所有的家产才捡回半条命。阿蘅的姑姑整日在他们面前哭诉,当时她有多风光照
人,现在她就有多悔恨不休。
想到各种不好的可能,还有妻子日薄西山的身体,郑父的眼睛里也淌出一颗滚烫的热泪来,他挥了挥手,语气晦涩:“你
早点回去工作吧,我们是不可能同意的。”
郑父用衣袖擦干眼泪,便开门走进了病房里,把陆沉一个人留在走廊里,看着虚掩的房门出神。
他觉得身体里的液体都在慢慢结冰,心里也铺上一层冰霜,只有眼睛里冒着热气,灼烧着他的眼眶。
郑蘅看到父亲进来,便连忙推开门走了出去,看到形单影只的陆沉,握住他冰凉的双手,把他拉到走廊上安装的暖气片
处,用自己温热的手心贴着他的脸颊:“我爸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只是有点不太认可我。”陆沉别过脸,收住眼睛里的情绪,“你妈妈她还好吗?”
“她醒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