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水远山长都在海面黯淡的倒影与波光中杳然相忘。何世庭从背后揽住了她的肩膀,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跟我来。”
她与世庭一直走到长廊另一端的尽头。没有任何标志的雕花木门被缓缓打开,里面是一间极为宽敞的办公室,一望可知是何世庭平日里办公的所在。几盏幽幽的壁灯有着缠绵悱恻的光,醉意中只觉得空气里也有仿佛凝滞的安详。宝姿一直走,走到房间的尽处,推开房门便是一间中规中矩的书房。落地窗一侧的墙上挂着年代久远黑白照片,她仰头去看,像在教堂里凝望高处悬吊的烛火。
何世庭也慢慢地走了进来,反手将房门关上。他打开酒柜,拿出一瓶清酒两只小小的津轻玻璃杯,倒出两杯酒来,把其中一杯递给宝姿:“陪我喝一点?”
那杯中的清洌酒液只有浅浅的一点,宝姿接了过去,与他手中那只几乎盛满了酒的玻璃杯轻轻一碰。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只是各自默默地将酒饮尽。
夜色无声无息地荡漾进来,她的一双眼睛温柔而明亮,如水眸光恍若有天荒地老的沉静,只是那样望着他,过了许久,方才轻轻地叹息:“世庭......你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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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舞(二) 繁花落尽春欲暮(H)(Marie)|PO18臉紅心跳
圆舞(二)
他又倒了满杯的酒。那不甚透明的清酒杯有一种雾气迷漫的模糊,像大雨时腾起的水汽萦绕在玻璃窗上。他对着夜色凝视了半晌,再次慢慢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琉璃杯放回桌面上,有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
宝姿穿着一身湛蓝色的西式长裙,颜色与那海蓝宝的耳坠和项链十分相称。摇曳的裙摆在腰身处收紧,更显得那纤腰盈盈不满一握。那精致夺目的深色宝石有着清冷如星的光泽,她的眼中仿佛也有一闪而过的莹润亮光。心口的酒意突突地涌上来,他用力地眨了一眨眼睛,这才觉得确实是醉了。
他在那绵密而厚重的羊毛地毯上坐了下来,仰头也望着墙上的照片。那张照片拍摄于将近四十年前的雅加达,外祖父家中的花园里种满了白色的茉莉,盛妆的母亲戴着一模一样的首饰,坐在廊下的藤椅上,笑靥如花地回望着自己。那一年母亲刚好二十一岁。
往事荒凉得令人不忍心想起。那满园的白色茉莉早在许多年以前便同整栋别墅一起毁于熊熊大火,母亲当年也是因此一病不起。他再也没有回过雅加达。
不知为何,自从上次宝姿问起,他近来常常会梦到母亲。人间不许见白头,梦中的母亲仍然是他记忆中正当盛年的模样,总是侧过脸去微笑,眼中似有化不去的哀伤。偶尔也会看向自己,望着早已成年的儿子,母亲的目光中是无尽的悲悯,却从来不曾说一句话。他醒来时,心里总是莫名的惘然。
宝姿安静地坐在他的身边,他展开胳膊搂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人世是可以这般浮华浪蕊都尽,相思没有成疾,只是苍老了时间。即使是在十年之前,那样年轻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之间也不曾有过所谓神魂颠倒的欢喜,可是岁月如长河般流逝而过,彼此相对的时日长久,才知道情深与热意竟是松柏如盖,如今他已经视她如至亲。
她的脸依偎在他的胸前,绵长的呼吸落在他的心口,令人无端端地有三分暖意,他说:“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宝姿扬起脸来看他,眼中似有水光流转,一双明眸在幽暗的光线里也熠熠生辉,终于握住他的手温柔地一笑,声音低垂如同梦呓:“我也只有你。”
夜色竟有一种狭路相逢般的迷惘。她的发髻微微地有些乱,散开的一点鬓角垂下来,有一种漫不经心的蛊惑。她并不去拂,只是倾身吻住他的唇角,温热的舌尖在他的下唇上一舔而过,仿佛有几分迟疑,又分明是最无可抵御的诱惑,唇齿间的一点酒香也能醉人,可是那种沁入骨髓的甜美,当真像极了梦境。
她鲜少有这般主动的时候,他仿佛能听到自己的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动着,扶过她的下颌,便深深地回吻了下去。衣衫在纠缠中被胡乱地扯开,宝姿在他的腿上扭动着腰肢,竟那样缓缓地坐了下去。她一向娇气,下身那处吞吐的极为艰难,终究是不能完全地没进去,可是快意已经如同流光倾斜在海面上,一瞬间就在起伏翻滚的浪里失控地向四面八方涌去。他的额角渗出汗来,用力圈住她的腰含混不清地说道:“再坐下来一点,听话......”
每一寸软肉都拥挤着咬紧了他,那样热,那样软,再也不能更深入一分。做过了这许多次,再激烈再狂热再重过千百倍的冲撞也有过,可是这一刻他竟然狠不下心来再放纵一次。宝姿连大腿都在颤抖,急促喘息里的呻吟绵长又妩媚,她忽然失控地咬住他的嘴唇,像是要哭了,可是醉意迷离的眼中没有半点水汽,大概所有的湿润都在下身那处,滚烫的热液汩汩地流下来,竟然敏感至此,她在幽微的光芒里嫣然一笑,喘息得像一只被困住的幼兽。
他也忍不住笑了,在她澄澈如镜的双眸中分明看见了意乱情迷的自己。他的手向她的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