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少安不以为意,丝毫不加顾忌,只想着能与心上人多腻歪一阵子,此行一去,接下来一整日或者两日都没法见上面,不占够了便宜那还是她袁少安的作风?
“哎呀,我都叫他们先走了,等啥呀一个个推车赶牛的,我一会儿还赶不上他们?非要等就等吧,别理他们,咱俩再说几句话,就几句,不然我这一去要好久都见不到人,能把你想死的信不信!来嘛,天儿不还没大亮么,他们就算在院里也瞧不见……”
“袁少安,我真的好想揍你。你是要去打仗还是要去流放?不就是去一趟县里,干嘛整得这副死样?我跟你说,回来的时候别忘了帮我带一盒胭脂,还有上回说的丝线,给我买两扎回来,等有空了我给你绣只荷包。”
虽然人是无赖到极点,毕竟是装进心上那个人,这些个无赖话,七七八八也都入了耿秋月的耳,她只红着脸嘴上骂着骂着,心里头别提多甜多乐了。既然这个人那么将她放在心上,这回给她指派任务总不能再找借口食言了罢!我看你这回还能遇上哪个李公子王姑娘的给耽搁,哼!
耿秋月自信满满,却是稍稍低估了,袁少安的无赖程度。
“好,买买买,你要啥我都给你买!先给我亲一下。”
“亲你个头!还不快走!路上当心点。”
“你不让亲我就不买!”
秋月气极,热辣辣的气焰自鼻孔喷出来,跺上对方脚背,咬牙切齿,恼意分外明显,
“爱买不买,不要了!”我还收拾不了你!
“哎呀别气我说着玩儿的!要嘛,人家给你买一盒上品胭脂咋样?我可说了昂,这躺去我可能真的要明后天才回来,毕竟我要是去找世杰哥,他不得留我住几天嘛……”
又是世杰哥!
纤手化为魔爪,狠命掐上大言不惭之人的腰间,拧一拧,再拧一拧,狮子吼二次发功,全然不注意音量控制了,
“你去住哇!最好住到明年再回来!”
袁少安吃痛,仍是死性不改,嘴贱不移:“嘶——那可不成!咱们年底要成亲的,人家起码要年底前回来……”
终于撵走粘人的袁少安,目送大阵仗一行人车货离开,耿秋月才轻出一口气,蹦去二叔家,找秋芳玩儿去。
此刻时辰尚早,耿秋芳被自家院里爹爹哥哥的忙活装货声吵醒,就起身瞄了一眼,左右见帮不上忙,索性又回房钻进被窝,睡回笼觉了。耿秋月这般早的过来找她,实在稀罕得紧。可是再稀罕,也抵不过深秋清晨的寒意以及暖暖被窝朝她全身袭来的困意,都不爱搭理她这个精力旺盛的堂二姐了。
“喂!秋芳!你咋还在睡呀!懒死了!”
秋月进得屋来,只见床上除了那一坨拱起缩了缩,别无动静,好气又好笑,门合上外衣一脱,蹬了鞋子也跳上去,“唰”一声拉开被角,一骨碌钻进去,动作娴熟利落,好像这等场景上演过无数回一样。
的确是上演过无数回,她俩可是同龄人,一块儿长大的好姐妹。
耿秋芳眼睛都懒得睁,翻个身往里挪了挪,让出小半块空来,咕咕囔囔应了声:“谁跟你似的一大早要见情郎,又冷又困当然睡觉了……”
“切!那是你家彭冬良没在,不然我看你指不定巴巴的比我起得还早!再往里让让,冷死了外头。”秋月躺入暖洋洋的被窝,一阵舒适的感叹,又想起适才某个大无赖那张无赖脸,眼角眉梢吊起了浓浓笑意,感染了那睡意难忍之人。
耿秋芳促狭心起,赶走一半的困感,逗起了热恋中甜蜜荡漾的耿秋月,
“诶,我发现你比我想的还要喜欢袁少安!你从前那么烦他诶,真稀奇!”
不防对方一上来就说这个,秋月脸一红,没打算傲娇反驳,顺着应道:“我也没想过,自己会栽在袁少安那个娘娘腔手里。我跟你说,她这个人吧虽然平时很无赖很欠揍,一到关键时候总是跳出来,主意一个接一个,让人感觉很可靠,我也就慢慢对她改观了。”
“何止是改观哟!改观都改到要嫁给人家咯!恭喜你呀找到如意郎君。”
“屁郎君!”秋月撇撇嘴,低低喃了一句:“我只求她能说话算话,给我安稳日子,心里只有我一个,那就够了……”
杂七杂八一堆人一堆货,终于等到袁少东家,终于启程上路。一群大男人凑到一块儿,也有如妇人们闲话不停的时候,一个个开始打趣起袁少安,再顺带与耿村长扯扯话拉拉关系,一路上说说笑笑也就不显枯燥无聊,亦能消消疲乏之感。
一路随着大部队走,又是一群大老爷们没啥实质内容的调侃,袁少安暗暗翻了几下眼睛,淡淡应过几声,也就由得他们了。好在,今日有与她关系不错能聊上话的张顺德,同行的还有她到哪儿都摆脱不了的玩伴,刘望喜。
“少安,我真是服了我爹,非跟着他们起哄要去县里,去就去吧,还让我也来,就知道拿我当苦力!”
一通只有袁少安能听见的抱怨,刘望喜心里着实有些不爽。一大清早扑命爬起来,忙这忙那的,到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