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的谈资,尤其当目睹了耿秋月慌里慌张跑出来再慌里慌张拖了梁大夫往回奔时的那副神色,见者一个两个全全发自内心地感叹,
“你说咋袁家最近咋就那么衰呢!”
“可怜的袁大哥袁大嫂,可怜的袁小哥耿丫头,唉!”
“听说袁小哥被官差带走后袁大就卧床不起了,这回官差再来也不晓得干了啥,准又是把人给激得不轻!”
“最近咱们村就没点好事!希望袁家人平平安安都渡过难关吧!原本就是多好的人家!唉!”
……
袁家,情况危急,耿秋月拼尽力气拖了梁大夫过来抢救病人,由于她们的疏忽,为袁少安那案子的实况大受刺激的少安爹昏迷不醒,冲进屋的婆媳二人见得瘫倒在地的人与物,吓得心跳都快停止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搬上床,闹腾得厉害,拍脸喊叫掐人中怎么也叫不醒他。两个女人慌了神,到底还存些理智,不由分说跑得快的那个赶忙去请大夫,危急紧张的气氛硬是把执行公务的官差们压到一边去。
少安爹这次受打击极大,娘儿俩立在床边屏住呼吸静待梁大夫诊断,心跳突突突,唯恐老神在在的大夫突然向她们摇头。
事与愿违,梁大夫这一脉把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久,那眉心的褶皱是她们见过最深的一次。良久后,最不愿看见最不愿听见的,最怕最怕的,来了。
“恕老夫无能为力。”
轰!
天要塌了!
袁大病危的消息不胫而走,自村东一带开始,迅速传遍整条村,全村上下立时炸开了锅,有闲没闲的村民们掏心窝般为可怜的那一家祈祷。
紧接着,听闻惊天消息的亲家一家,交情深厚的刘家彭家,乃至已卸下一村重任的老村长家,纷纷来人。
太突然了!太突然了!虽说那是个常年药罐,身子孱弱苦熬日子,可经历一连串打击仍然坚强挺着并未彻底倒下。今日这病危之状,是自当年那一病发后,头一回令他们有了实在观感——那个病弱却热心的善良人,即将离开人世。
袁家老爷子病危临终,闻讯而来了一群人,该来的基本到齐。唯一没能到场没法到场甚至无法及时获知噩耗的那个人,远在县城大牢。
耿老大为首,刘家父子,彭家父子,以及老村长父子,全数围在袁父床前,望着床上静躺无声的人面露悲恸。随之前来的妇人们,则是围着两个心神不宁一再抹眼泪的妇人,轻声劝慰。
“亲家母!这时候你要撑住哇!”
“少安不在,你们婆媳俩真的难!”
“……”
还有人在说着甚么,不料垂首直抹泪的袁氏猛然顿住,不管不顾拨开人群冲向屋外,红着眼扯了坐在厅中等候的官差,
“官爷!我家老头子快不行了,你们能不能帮我去求求县太爷,放我儿子出来一天,让她回来见她爹最后一面!”
眼前的妇人声嘶气哑乞态分明的请求,涕泪横流眼眶通红的模样,荒谬而大胆,疯狂又可怜……
官差们终于动了恻隐。
然而只是,动动恻隐。
“大娘,这事儿我们可替你办不来。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吧!”
“谁说不能!不是老说咱们县太爷爱戴百姓么,你们去说说情,他定是答应的!我只要我儿回来一日!”
“大娘!您可别为难我们了!县太爷他爱戴百姓……他就算是爱戴百姓,也不可能答应这种事情的呀!”
“是啊大娘,朝廷派来的钦差大人昨日刚到,王大人领着全县衙正忙着张罗接待,哪有闲工夫管你这个事的!你呀还是快快取了罚银出来我们好回去交差,也好帮你去通知你儿子嘛!”
“娘!”
“亲家母!”
“袁婶!”
屋中人追出来见状,一个个顾不上劝阻那绝望疯狂之人,竟是脸带兴奋地招呼,
“娘您先别急!梁大夫刚又给爹号了脉,说还有救!”
宛如沉舟靠岸,袁氏的一颗心再次猛猛提起来,吊得老高老高。一抹泪蹬蹬蹬跑回屋,听那不靠谱的大夫怎么说!
“袁家弟妹你先稳稳情绪,老夫适才又给袁老弟看了脉,发现他的脉象比先才稳了许多,这人求生意志很是强烈,就想着,他或许还有救。”
“那梁大夫你赶快施救吧!”莫要给我一记空希望!
袁氏仍是急,只见梁大夫面有惭色,摸了一瞬胡子,才说:“老夫才疏学浅,无能为力。只是想起有一人,或能救他暂离险境。”
众人来了精神,期盼的目光整齐划一落到说话人身上:“谁?”
“莫不是当初救过他一命的那位神医?”
老村长的话,一下将全场焦点拉向自己身上,却是不理旁人,自顾自回忆起来:“想当年也是袁家这小子急症不醒,老朽还在当村长,偶尔上一趟城里总听说香山脚另一面住了一位道人,还是个神医,悬壶济世医好许多人……当时情况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