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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平淡的口吻就像是老友间的寒暄。

    “找乐子去。”纪瑶光抛了一个媚眼，见苏辞面露嫌弃，才又歪着头笑道，“苏姐，等我回来应该就会和盛唐解约，你真的不考虑我之前的建议吗？跳槽到华翰来，不会亏待你的。”

    “你以为我在意那点待遇吗？”苏辞横了纪瑶光一眼，怎么说也是相处了好几年，几乎将所有的心力都用在这不省心的家伙身上，她倒是好，有那么个出身还隐瞒着，非要自己在圈子里打拼闯荡，最后还不是得回去吗？唏嘘一叹，她开口道，“说正事呢，你跟安慕玉之间有过节？她得罪过你了？”

    “你可别是来给她说好话的吧？”纪瑶光轻飘飘地扫了苏辞一眼。

    “她是我手底下的艺人。”苏辞的嘴角浮现出了一抹苦笑，沉默半晌后又说道，“她不适合这一行，公司真是给我丢了一个难题。”

    “不过是个难题而已，不愿意解决就踢给别人。”纪瑶光轻描淡写道，“怎么说你在公司里都是有些资历的老人，跟其他的经纪人换一下手下的明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再说了，之前把安慕玉派给你，不就是指望着她能红吗？可是如今这境况，显然是不可能了，你何必将她留在自己的手上呢？”

    苏辞瞪大了眼睛看着纪瑶光：“你的意思是——”

    “我就跟你直说吧。”纪瑶光的脸上看似带着一抹微笑，可是眼底闪烁着是一种不容任何通融的残忍和漠然，“这圈子里她是混不下去了，没有人敢让她去演戏，更何况她一点演技都没有。网红，不，应该说网黑更适合她。她抹黑我就罢了，为什么还要觊觎常渝呢？你觉得我能让她留在距离那么近的地方吗？”

    “原来是这么着。”苏辞哑然失笑，“原来一开始就是我做错了，我看之前陆余声和常渝都转发推广了安慕玉的饭馆，还以为你们之间极为相熟。其实就是借着你的关系将安慕玉推进了《时光客栈》剧组里，没想到惹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来。”

    “要说一点都不埋怨，那绝对是骗人的假话，只不过你确实是不知情。”纪瑶光摇了摇头哂笑一声，“我是不会帮助安慕玉的，至于你，如果你帮她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工作摆在了那里，虽然我不乐意见到如此场面。”

    “这点你可以放心，我知道怎么做。”苏辞笑了一声，调侃道，“就算你之后回到了华翰，我们还是朋友，要是哪一天我被盛唐驱逐出去落魄到睡桥洞，就等着大小姐你来解救我了。”

    纪瑶光眨了眨眼道：“随时欢迎你跳槽。”

    *

    旋转的笔在指尖溜了一圈，最后脱落，在干干净净的白纸上划出了一条不怎么规则的线。又一天即将在忙碌中度过，在接连签了几个艺人后，难得地留出了喘息的时间。常渝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着桌面上的相框发了一会儿呆，想来那位也是不怎么安分地窝在家中刷手机，时不时给网上的言论浇点油吧？

    “乔姐，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给我腾出来，什么活动都推了，我有私事要办。”常渝蓦然间抬头，对着那正在翻看文件的乔西说道。

    终于知道歇下来了？乔西的眼眸中含着些许的讶异，更多的则是一种释然，她点了点头淡笑道：“好，你就好好地带着你家那宝宝出去放松放松吧。”话音才落下，她蓦地又想起一件事请来，打开手机备忘录扫上一眼，脸上又流露出一种为难的神情来。

    “怎么了？”常渝看她一脸欲言又止，有些疑惑地开口。

    乔西沉默了半晌，轻叹了一口气道：“M杂志送来了邀请函，时间定在一周后，你要拒绝吗？”她看到常渝听见M杂志时眼前一亮，然后在片刻后又逐渐暗淡。“推了。”这两个字不夹带任何的情绪，可是乔西从常渝周身变幻的气场中便能够体察到她的一些情绪，多多少少是有些遗憾的吧？国内的刊物倒也罢了，这M杂志是全球最有名的刊物，在国内能够登上它封面的人物寥寥无几——登上它的封面，是一种比获得业内任何奖项都要大的荣耀，更是一种实力的证明，有些人等了一辈子都等不到这一封邀请函。

    可是常渝偏偏拒绝了。

    乔西试探性地问道：“不能将出去的时间往后推，等拍了再说么？”

    常渝摇了摇头，她微抿着唇，身子往后靠在了躺椅上，卸去了一身的力道，仿佛这样真的能够放松紧绷的神经。脑海中掠过零碎的画面，有些事情不只是纪瑶光，就连她自己也想知道。越往后拖，很可能纪瑶光夜中的惶惑不安便会多一些。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那种夜半惊醒看着蜷缩成一团的枕边人时，无力感和焦灼感席卷全身，她除了紧紧抱住怀中的人，便只能够将所有的叹息融化在了暗夜中。

    “我约了人。”常渝轻轻说道，“而且瑶光对这场旅行期待了很久，我不能让她失望。”

    是月神殿里的大师？常渝什么时候也信这些了？在当初帮她四下询问时，乔西的脑海中就有诸多的疑惑，只不过不知道怎么开口询问。深深地望了常渝一眼，乔西微微一颔首，她也不劝解，她知道常渝有自己的选择。“这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