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落的女人吗?
韦太后未意识到,在心底里她已经开始劝慰自己了。
而此时,那个“怎么死都死不利落的女人”却又转过身来,向她盈盈拜了下去:“之前冉蘅有所得罪,太后母仪天下,想必不会与冉蘅一介小女子一般计较。”
谁说的哀家不会与你一般计较的!韦太后的心中在咆哮。
她是真的想和墨池继续好好掰扯掰扯的,可墨池轻飘飘一句话就把她捧到了高处,又是当着她孩儿的面,韦太后也不好豁下脸面来了。
“你又想如何?有话直说!”韦太后睨着墨池,没好气儿。
墨池闻言,从容地看着她,仿佛接下来说的话,都是无比理直气壮的——
“陛下多日未曾见到冉蘅,太后心疼陛下,请容冉蘅陪伴陛下单独叙话。”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心疼韦太后(掩面
☆、第二百四十一章
墨池想要离开这个尴尬的屋子, 元幼祺自然乐得奉陪。因为, 元幼祺很担心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母后再找墨池的麻烦。
所以, 墨池的话音刚落,不等韦太后发作, 元幼祺就赶紧抢过了话头儿去,像绝大多数孝顺的子女一般毕恭毕敬道:“母后累了吧?是不是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了?唔……听说师父这里的好茶, 滋味不亚于御用的。母后且请歇息一会儿, 同师父品一品茶, 孩儿与阿蘅就不打扰了!”
元幼祺说着,已经老实不客气地拉过了墨池的手, 紧紧护在自己的掌中。她嘴上对韦太后这般说着, 目光却滑向了一旁早已经在她进门的时候就掩紧了屋门,把唐喜等闲杂人等关在门外的元凌真人。
元凌真人自知这个烫手的山芋她是丢不掉的了,只好认命, 微微颔首道:“贫道这里确是有些好茶,常思忖着自家独享也是可惜了。不知太后可否赏脸, 与贫道一同品鉴?”
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儿, 那点子心思, 韦太后焉能看不明白?
韦太后不是不气墨池这么快就有了靠山倚仗,不是不气元幼祺“有了媳妇儿忘了娘”,可转念又一想到元幼祺这十余年来相思的苦楚,如今好不容易算是心愿得偿,韦太后那些棒打鸳鸯的冷硬话语就梗在嗓子眼儿, 怎么都没法顺畅地说出来了。
虽然如此,韦太后到底还是韦太后,她可以包容自己的孩儿,却没法全心全意地包容“那个姓顾的女人”。所以,当墨池没失了礼数,轻轻挣开元幼祺的手掌,朝着她再次欠身施礼告罪先离开的时候,韦太后的鼻腔中微不可闻地冷哼了一声,幽幽道:“冉姑娘,你央求哀家的那桩事,哀家可没答应你呢!”
韦太后此言,一则在墨池的面前树威风,替之前节节落败的自己寻回些许尊严;二则,她也是有意如此,她才不喜欢看到墨池顺理成章地站在她孩儿的身旁。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哼!
这句话,果然是大有效果——
墨池倒是淡定从容,只微微一笑,道:“太后终究是会答应的。”
而元幼祺的反应则就没这么美好了,她全然不知道母后和阿蘅所说的“那桩事”到底是什么事,联想到韦太后对墨池的态度,又联想到两个人之前在屋中的龃龉争论,元幼祺登时一颗心提溜到了嗓子眼儿。
她圆着眼睛盯着韦太后,又圆着眼睛看向墨池,结果这两个人都没有给予她任何的回应。
元幼祺于是心里更慌了,拧脸向元凌真人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元凌真人感知到她探问的目光,两眉之间“嘣嘣嘣”地急跳了几下,她立时就有一种被强拉硬拽、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她自然是知道那两位方才争执了些什么,可她能说吗?
且不说以韦太后的心思,自然是不希望她声张起来的。单就从墨池的角度而言,以前墨池曾一再嘱咐过她此事紧要,除了相邀韦太后来云虚观中一谈,旁的人都不要告诉。这个底线,就是元凌真人不敢触及的。
若说对于韦太后的恭敬,是出于给元幼祺、给天家留着面子的话,那么对于墨池,元凌真人则是发自内心地尊重和在意。
墨池是元凌真人的师姐再世的再世,而恢复了前世所有记忆的墨池,除了面目、年纪与昔年有些差别,行事、作风几与当年的齐映月和顾蘅无异。在元凌真人的眼中,墨池就是她的师姐。
而且,经历了上一世和上上一世的师姐,让元凌真人发自内心地敬服。这一世的师姐,如今只这一个最大的心愿,元凌真人怎么可能不尽己所能助她夙愿得偿?
是以,毫无悬念的,元幼祺投向元凌真人的探究的目光,得到的只有她这位好师父的眼观鼻、鼻观心如入定状。
别问为师。为师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
这便是元凌真人的潜台词。元幼祺倒是读懂了,可心里却更不踏实了。
她的心神正惴惴得没个着落,耳边忽响起了墨池的声音:“有劳道长了!”
这是墨池对元凌真人说的。说完,墨池还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