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到一边,与婢子一前一后走出去。
外头,果真是,乱做了一团。
原本安宁清净,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庭院里,此时飞满了鹅毛,一群人吵哄哄地围在一棵桂花树前,驱赶树上站着的那只呱呱大叫的大鹅。
那群人见我来了,也不再急着捉鹅,纷纷转身与我请安,慌张的声音此起彼伏——
“娘,娘娘……”
“这鹅怎么回事?”我问为首的侍卫。
那侍卫小心望了我一眼,道:“这,这鹅,会飞……”
“……我当然知道它会飞。”
我只是怀孕,又不是傻了。
“不是,”他摇摇头,开始手舞足蹈地为我展示,“它能一下子,飞这么高,然后飞走,平常的鹅都是扑腾几下,这个鹅,这个鹅……我没见过这么能飞的鹅。”
“……”
“娘娘,你不信吗?你不信,你看它飞啊……不过它现在好像不想飞。”
本来还有些不满,看他这样生龙活虎地描述,只觉得好笑。
“它现在情绪激动,是逮不住的。去,拿点草料,把它引下来。”
几人听了我的吩咐,连忙去取草料。
树冠上的鹅见人这么快就散了,似是疑惑,探头探脑的,呱呱叫了几声。
我打量了它几眼,顿了顿,凑到它跟前,问:“你叫什么呢?”
“呱呱呱。”
“他们去给你拿吃的了。”
“呱——”
我又接着问:“你是哪里来的?”
“呱呱…”
“有兄弟姐妹么?”
它展了展翅:“呱呱呱——!”
“噢,没兄弟姐妹的。”我若有所思地道,“我有个弟弟,傻是傻了点,就是特别疼我。看,这个镯子,就是他送的。”
说完,转角处依稀来了几个人影,似乎是那群人回来了。
我朝边站了站,悄声提醒它:“好了,他们来了,你自己小心点,别吃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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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拾.对弈
几经折腾,大鹅终于还是被逮住了。
然而,它并不是为食而亡,而是被人用网罩住,挣扎无果,才失去自由身的。这让我看清它是一只有骨气的鹅,心中油然生起一股敬佩之意。
于是,我叫住了那个扛着它离开的人。
“怎么了,娘娘?”那人放下鹅,疑惑地望着我。
我指了指那鹅:“你们要拿它做什么?”
“回娘娘的话,小厨房要煲鹅汤,给您补补身子。”
“本宫不爱喝鹅汤,换成别的吧。”
“啊……啊?”那人愣了愣,“那,给您红烧?”
我摇摇头,“你把它放了,今晚做小白菜炖豆腐。”
“这,这恐怕……”他为难起来,犹犹豫豫地道,“这鹅,是皇上叫做的,奴才若是改成小白菜炖豆腐,那,那岂不是……”
“这事皇上若是问起来,本宫就说本宫吃了。你现在赶紧把这鹅放了,回厨房去,给本宫做小白菜炖豆腐。”
他见我不依不饶,怕再坚持下去惹怒了我,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大鹅麻溜地从网里钻出来,直起脖子,冲那人不满地宣泄了几声,随后扑腾两下,飞进了庭院里。
看它得意地在庭院里迈着,我笑笑,转身朝屋内走去。
打心底里说,我挺喜欢这只鹅的,面对鲜美的草料,不为所动,就像是个不卑不亢的君子,和某个姓高的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于是我也就没再管它,既然放开它了,那它要是想飞走,就飞走,要是想在这待着,就留着它。
到了傍晚,我在屋子里和阿焕对弈,正轮到我出手,就听到屋外传来一声亢长的鹅叫。
阿焕惊奇地朝外望了望:“它还在呢?”
“估计是累了,飞不起来了吧。”
说着,那鹅又叫了起来,凄厉的声音,比之前一次有过之而无不及。
“出什么事了,我去看看。”
阿焕起身,走到门前,看了阵,扭过头对我道:“是茗儿,她回来了。估计步子快了点,把大鹅给吓着了。”
“哦。”我点点头,移了一步棋。
阿焕回来后,看着棋盘,脸上覆上一丝难色,紧抿了阵唇,叹气道:“什么啊,这已是个必败的局了。不玩了不玩了,根本赢不过你,我还是洗几个桃子端来吧。”
我拦住她:“我是你师父,教你下棋的人,想赢我,哪有那么容易。再来。”
“奴婢不想赢娘娘,学这个,只是为了陪您消磨时间罢了。”
我摇摇头,指尖在棋盘上点了两下:“我当初学棋时,赢不过师父,便不停地与他切磋,从不会因为输了就退缩。”
“那你赢过你师父了吗?”她狐疑道。
“……”我哽咽了一下,厚着脸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