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殳意伸手在许槐的肩头轻轻地拍了拍,像是在安抚她一样。她目光散漫,带着漫不经心,“那你可以试试,看我究竟敢不敢啊!”
她完全没有将林凡的威胁放在眼里,不骄不躁,跟林凡完全不同。
林凡气得要爆-炸,他万万没想到林殳意居然将许槐的位置跟整个林家放在一起,还反过来威胁他!这种事情,令他无法咽下这口恶气。
林殳意哪里还会有那么多时间理会他,“如果没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先带着许槐出去了。正好今天在这里遇见父亲了,省了我专门带着许槐上门来见你。提前给你打声招呼,也算我对你还存着一分尊重。”
说完,林殳意就拉着许槐走出偏厅。她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那样,看不出来心情有半点不愉快。也的确,林殳意心情没怎么不好。林凡的话于她而言,如今根本算不了什么,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渴望得到父亲的关注和爱护的无知小女孩。
许槐却有些不安,她拉了拉林殳意的手指头,踮着脚,凑近跟前的人,“哎,你没事吧?那个,你……”毕竟也是林殳意的父亲啊!
许槐这样的举动林殳意很快明白,她想到从前许槐跟许舟云的相处,可是在她家的小天鹅心里,这是大多数父女相处的模式,可这不属于她跟林凡。
“能有什么事?”林殳意尽量将语气放得轻松,“只要你在我身边,就没事。旁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许槐笑了,她从前觉得自己并不喜欢听话本里的那些情话,可是,那些话被林殳意讲出来,她却万分喜欢。林殳意说的每句话,她都忍不住想要相信。
经过这一晚上,圈子里的人差不都都知道林殳意快要结婚,而结婚对象是个女孩。在从前,林殳意没怎么掩饰过自己的取向,只是大家没想到,居然在结婚这件事上,林殳意竟然也不准备遮掩一下。
当知晓这消息的陆荆州想打电话过来问问究竟是什么情况时,手机里却传来的是冰凉的机械女音。
林殳意陪许槐回国,她们在第二天一大早就离开,奔赴青福市。用林殳意自己的话来讲,就是既然要结婚了,怎么说也要去拜见拜见自己的公公婆婆。对林殳意和许槐两人来说,她们最重要的人,已经长眠于地下。
到了青福市,林殳意身体还能扛得住,她不过担心许槐,“要不要先去回去休息休息?”庭景的房子始终没卖掉,仿佛是林殳意知道自己会在某一天回来一样。
许槐摆手,“哪里有那么娇气?”她如今可是经常出入健身房的人,再也不是一只只会跳舞的天鹅了。“况且,我也有些迫不及待……”她小声说,然后指头在林殳意的手心里轻轻地勾了勾……
林殳意被她的话还有孩子气的小动作弄得发笑,她低头吻了吻许槐的鬓角,旁若无人一般,“好,那我们先去见见爸妈。”
这话被她说得顺溜极了,仿佛天生应该如此。
许槐捏紧了她的手,“好!”她也想去见见林殳意最重要的人。
在去的路上,林殳意买了三束花。许槐有些诧异,不是应该是两束吗?不过,看着林殳意紧绷的下颔,她选择什么也没问。反正,林殳意会告诉她的。她心想着。
到了墓园,林殳意先拉着许槐去了许舟云夫妻的合墓,“先去看看爸妈两人,你这三年来没回青福市,可不知道他们有多想你。”
当走到许舟云夫妻的墓碑前,许槐震惊地看着林殳意熟练地开始扫墓,点蜡,烧香,还跟坟墓里的人讲话。“爸,妈,今天似乎终于可以改口了,我把许槐带回来了,你们要不先说说话?”她很自然地将位置让给许槐,然后一个人默默退到一边。
许槐还有些没从震撼中回过神,这墓地的位置在她的记忆里已经有些模糊,可林殳意在带着她走来的时候,却那么熟悉,她有些控制不了自己飘散的思绪。
许槐抬头,朝着林殳意站着的位置望了眼。现在后者没看她,目光落在天际虚空的某一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那位置距离许槐还有些远,她知道这是林殳意在给她和父母时间,说点体己话。
许槐将目光从林殳意身上收回,看着面前被擦拭看见的墓碑,想抿唇笑一笑,却是在翘起唇角那一刻落泪。
在外面无根的浮萍一样飘了三四年的时间,她怎么可能一次也没有想过要回家。可她没有回来,又不敢又害怕,怕自己回来这些年的坚持就白费,这里有太多太多属于她的回忆,有跟林殳意在一起的回忆。而现在,亲自将她送来的,就是林殳意。
像是冥冥之中上天注定的那样,最后陪着她走来的还是最初那个人。
许槐看着照片上依旧年轻依旧幸福的微笑着的父母,擦了擦眼泪,开口道:“爸妈,我食言了……”
从前承诺不要跟林殳意在一起,要跟她分开,断得干干净净,可现在却食言,还是选择想要跟她在一起。如果说,结婚的对象一定要是自己深爱的人,那她想说,跟前携手走进婚姻的殿堂的人,只会是林殳意。纠结了这么多年,兜兜转转,既然两个人心里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