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等会儿再来吧,叶将军还在里面。”
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几步,却又意识到殿下如今的身子根本经不起劳累,三步化为两步,转回头,拿着东西上前与弟弟并肩而立,“我还是在这儿等着吧。”微微提高了声音。
瞧见姐姐别扭的表情,卫康按捺不住笑意。
“哎呦!”松开搭在剑柄上的手,他揉了揉腰,“阿姐,你戳我作甚。”
“明知殿下身体不适,你也不晓得拦着叶将军。”卫安再度提了提声音。
“……”这敢情是在说给里面的二位听?揉了揉腰,望向姐姐的小眼里写满了委屈。那为啥被戳的是自己?
“哼。”
“……”
。。。
“这么说,燚教教皇和几个长老,在联军攻入皇城之前,就已经不在总坛了?”可惜,屋内的俩人并没有门口的人儿那么惬意。
“嗯,就好似凭空消失,八王和大将军都没寻到半点踪迹。”叶初伸手端起身侧的茶杯,却发现茶水已凉,皱了皱眉。
“如此也没什么可稀奇的。燚教皇本就神神秘秘,焱国乃至安上下,数万名信徒,根本无人见过他的真实面貌,无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话音的主人捏了捏拳,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我也……只见过他带着那标志性火魔面具的样子。”
“……”意识到贺昆槿这句话背后的意义,叶初端着茶杯的手抖了抖,溅出茶水一滴。
“其他人呢?”假装并没有瞧见叶将军的反应。
“嗯?哦。”放下茶杯,在袖子上擦干手上的水迹,“焱国国主和他的子嗣、妃子,都已被八王囚禁,预定将在佘王登基大典前后公开处刑,”不着痕迹地观察着贺昆槿的神色,却见他仿佛事不关己,“毕竟他才是前焱名义上的君主。”
“七皇子呢?也在其中?”贺昆槿垂下的眼睑内,是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含义。
“……”焱国七皇子,凶残,暴虐,燚教教义中等级论的大肆宣扬者,无所不为,十恶不赦。可以说是贺昆槿这些年来……
“师叔?”
“啊,他……并不在其中,”再次瞄了瞄贺昆槿的神情,“他是与定远军交战的敌方最高将领,现已被俘,不日将同其他人一并被押解回京。”
“嗯。”依旧是淡淡地,让人无法猜测她的内心。
目光移向那扇紧闭的房门,即便看不到,贺昆槿也感受到了卫氏姐弟俩担忧的神情。眸中的黑色缓缓凝聚,将近几个月来所发生的事儿,细细梳理。忖度父皇的出兵意向,动用父皇近几年来布下的暗桩,主动促成那大势所趋的提议。父皇的思量,父皇的密旨,父皇的决定,一切都不出所料,不出情理。接下来便是那因各方暗藏许久的欲望,变得顺利无比的商谈密议,结盟宣战,政权更替。唯一的意外,亦或说唯一的“损失”,便是自己。
“佘王既是因获得了父皇的支持,才得以登基,想必……”没有了佘大哥的真挚相助,舍命相护;有的只是安与祁的尔虞我诈,利益往来。贺昆槿的心,有些累。
“祁将拱手奉上边境五城,并对安俯首称臣。预定登基大典后,将遣祁太子访京。”
“太子……吗?”竟是如此迫不及待地改立,明明嫡长子方去。
往昔已去,逝者已矣。可那山林暴雨,永远是那么的刻骨铭心。
佘大哥,对不起。
“泄密的事儿,”她叹了口气,“不必查了。”
“殿下?”
“查了也只是徒劳。如此粗暴的出手方式,却并未使焱国的灭亡有任何实质性的延迟;亦或说,以此激怒父皇,反倒是加快了自我灭亡的步伐。可见那并不是焱所安插的内奸所为,而是内鬼。”
“内鬼的出现无非是八王或定远军。而我更倾向于后者。那内鬼与其说是通敌叛国,不如说是单纯想借此机会除掉我。而照师叔至今仍查无所获来看,能处理地如此干净,那此事,定已超出我们的能力所及。”
看着叶将军那满脸愤慨,却又不得不赞同的憋屈,贺昆槿的心头泛起一阵暖意,“师叔……还是……将我无事的消息禀报父皇罢。”
“你就一定要去趟这滩浑水?借此机会,假死远遁,以后为自己而活,何乐不为?”
“师叔,我身在皇家……”她撇过了脸,有些受不了那真诚的目光,害怕自己会被之感染、被之打动,会产生片刻的动摇、片刻的退意。“身不由己。”
“放屁!你既如此通透,便应早已看清这其中的沟壑,背后的势力。你以为自己回去,就能够面对上比焱国好的了多少的境地?你指望的是兄友弟恭,还是父慈母爱?你晓不晓得你养父的身份是皇家多大的禁忌?”
叶初粗喘了一口气,却将那怒火压不下去,“你现已成人,又有着能搅动一国政权的深谋远虑,回去,面对的将是多少人的忌惮?你明知这次九死一生,摆明就是有人针对你,你怎能还如此轻率地决定回去?”
他拍桌站起,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