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和蒋临安见状同时去扶她:“奶奶!您坐下。”
奶奶有心脏病,闹下去必定受不了,麦茫茫不得不低头,蒋临安陪着她向父母道歉,蒋父蒋母顺着台阶下,勉强宽容小辈,答应不影响两家的交情,这才收场。
外人一走,麦郑氏吩咐陈敏致电麦茫茫学校,请无限期的假,没收了她的手机,恨恨道:“麦茫茫,你不要以为我拿你没辙。你破坏和临安的关系,也不可能和你那同学在一起。我不可能同意。从今天开始,你不准出房间半步。”
麦茫茫道:“我十八岁了,不是孩子,您不能关我,也关不了我。”
结果是,她和奶奶,注定讲不了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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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房间有两个阳台,一个对着昳江,一个对着麦家的院子,她躺在床上,正好可以看到院子里的那颗树,它忽的无风而动,掠过闪闪烁烁的影。
麦茫茫疑惑地到阳台察看,什么都没有,应该是多心了,这片是昳城的中心富人区之一,治安向来良好,想也不至于有偷盗。
碧澄澄的天,月光冷凝,笼着庭院,下一秒,顾臻双手撑着悬挑的台沿,出现在她的阳台之外:“茫茫。”
麦茫茫呆了:“你......”
顾臻轻松地翻进来,扬眉笑笑:“一星期不见,不认识你老公了?”
麦茫茫不只认识,还日思夜想,她依偎进他怀里,又低声骂道:“疯子。”
顾臻轻笑:“那你还抱这么紧?”
麦茫茫掐他:“你还笑,我们家的三楼比别人家的可高多了,你怎么上来的?”
顾臻:“我小时候爬树还不错。”
麦茫茫:“也不怕摔成一等残废。再说,要是我家人发现了,非告你非法入侵住宅。你以为是罗密欧与朱丽叶吗?还月下幽会......”
顾臻揉揉眉心:“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结局是悲剧,我们肯定不是。”
麦茫茫开玩笑道:“可爱情理想与封建道德、家庭桎梏的冲突议题是永恒的。”
顾臻的手无意间扶到她的腰侧,麦茫茫说话中断,吃疼一躲,他皱眉,想起麦更斯跟他说的,显然是修饰过了,掀开她的衣服下摆,肋骨下沿有一片淤紫:“你奶奶打你?”
麦茫茫看顾臻冷下来的脸色:“没事。”
顾臻轻轻摩挲着她的淤伤附近的皮肤,她柔软的一面尽给他了:“对不起。”
麦茫茫明白他是为自己能力不足够保护她而道歉,她摇头:“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很好很好了。”
她咬重音强调,顾臻道:“怎么变成你安慰我了。”
麦茫茫道:“不是我们的错,我们不需要为别人的不正确道歉。”
外头风大,她拉着顾臻回卧室,躺到床上去,一张她睡了很多年却在一周内变得陌生的床:“你不在我都睡不好。”
顾臻:“以后我每天都在。”
“对,我们有很长的以后,奶奶关得了我一时,关不了我一辈子。”麦茫茫趴在他胸前,“你有想过以后我们是什么样吗?”
顾臻:“嗯,我们应该会有个女儿,像你。”
麦茫茫瞪他:“谁让你想这个了!我是说,以后我们会到A市,读相邻的大学,可能时不时跑到对方的学校一起听一次讲座,吃一次食堂,在校园里散步,你送我到宿舍楼下,像所有难舍难分的小情侣一样......”
顾臻笑道:“你以前最不喜欢和别人一样了。”
“以前我是要做最优秀、最出类拔萃的人......但是,我们曾经接近过死亡,在海上的时候我就想,即使做最普通的人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做最普通的夫妻。”
麦茫茫规划着蓝图:“不管能不能到我期盼的高度,我都会坚持走科研的路,清贫一点也不要紧。生活和工作保持一个适度的平衡,27岁要孩子吧,反正我是不会愿意一个人带孩子的,你要和我一起分担,陪她长大。空下来的时候,我们还要一起去全世界旅行,亚欧美非南极北极......”
麦茫茫一口气说了很多,顾臻没发表意见,看着她,听她说,她不满:“你没有什么想法吗?”
不是有,也不是没有,顾臻不答,握紧她的手,他只说:“茫茫,相信我。”
时间晚了,十点会有心理医生来为麦茫茫做“疏导”,顾臻原路离开,他过十天要到国外参加决赛,为期一个月,这是他们在长长的分别中短暂会一面。
麦茫茫等到十点过半,家里静悄悄的,麦更斯火急火燎地闯进来:“姐姐,不好,奶奶昏倒送到医院了!”
(好久不见,么么。)
离心
医院病房外,从外地赶回来的麦诚听完主治医生的分析,黑着脸问陈敏:“妈平时是你在照顾,好端端的,怎么才回国没多久,受到这么大刺激,严重要急救的地步?”
陈敏看了立在一旁的麦茫茫一眼,她并不回避,反而审视着陈敏的表情。
陈敏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