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并不是去追究这事的时候,审神者皱了皱眉,却又很快地松开了来,也不说话,只微微垂着头看着怀内沉睡的婴孩。
仿佛房间内针锋相对的气氛并不能影响到审神者,鹤丸国永锋利的眼神与一期一振儒雅的目光对视片刻后,微微侧过了些身子,终于看到了审神者阴影之中的小半张脸,沉默了半晌,才有缓缓响起了清亮又不再清亮的声音:“如此……那么鹤就等着了。”话落,鹤丸国永便轻盈地快步到窗边,推开窗户便往下跳。
审神者被吓了一跳,连忙想要下床去看窗外的情景。但一期一振却拦下了审神者的动作,只将手轻轻地压在婴孩胸前:“主公请放心,鹤丸殿不会有事的,只不过是一楼的高度,对刀剑男士来说算不得什么。”
这安抚的话听起来并不算悦耳,但审神者的确没有继续动作,只是垂眼看着一期一振压在婴孩身上的手——一期一振收回手来,站直了身子与审神者面对面。
“是否要安排一些短刀贴身保护主公呢?”
审神者轻拍着婴孩的侧臂,却目光沉凝地与一期一振对视着:“我会考虑的。”说罢,又这样沉默着的片刻,才慢慢柔缓下来。
无论审神者的态度如何,是柔软还是尖锐,但一期一振却始终以面容上的平静和眼底的温柔回待着审神者。这的确无法让审神者坚持着自己的严肃。
审神者叹了一口气:“一期君,我如何才能真正地得到你的信任呢?”
被这样直接问到的一期一振轻轻笑了一声,他坐在了审神者身边,床的边缘,这个姿势让他一下子就显得与审神者亲近极了,入侵了审神者领地的一期一振仿佛是她最最贴心的人一般。但他依旧保留着安全的礼貌的距离,尤其是在中间还隔着一个婴孩的情况下,他回答道:“主公为什么会这么说呢?一期一振是全身心地相信着主公的。”
那为何听见了鹤丸国永与自己的对话却不入内施以援手?为何躲在门外只做着窥探的事情?
审神者在心底这样质问着,却始终没有把话说出口。
诚然,如一期一振这样未曾长时间经历过前审神者手段的付丧神不像暗堕刀剑那样极端,但他始终是了解过审神者可以是多么险恶的人,他同刀派的兄弟也却因为前审神者的手段而暗堕着,痛苦着。某些角度上来说,他才会是那个对新审神者抱有最大警惕的付丧神。
不知该如何时候,审神者便决定不再回应一期一振的话,甚至将婴孩放到床榻里边,准备就这样再次休息去了。
然而一期一振却依旧没有动作,在审神者躺下了身子,面朝里呈逐客状后半晌,才又开口道:“主公有没有想过,为了不再受到其他付丧神的骚扰,不如选择其中一振结缘如何?”
————————————
第三十九章我不会爱上谁的场合
“一期只是想,若是主公有了一振结缘刀,至少您净化暗堕的付丧神会因着这个原因,只觉得主公在行审神者之事,便不会心生许多杂念,另有他想了。”
一期一振说的不无道理,那平静的语态仿佛就真只是在为审神者做着想一般。背对着一期一振的审神者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也无法对话语中仿佛真真贴心的想法所生气或是其它,只是睁眼看着黑暗许久。
——结缘?
她是不可能与本丸内的付丧神结缘的,先不说与时之政府签订的合约内便有相关的规条,再说她现在哪有心情成为一名妻子,她要顾虑的事情太多了:启一是最重要的,其次便是如何真正地接手这座本丸,最让她头疼的便是这些付丧神的暗堕,为此她已经献出了身体和鲜血。
审神者仔细地去想,一期一振说的似乎有些道理,但谁也不知道这样做之后会不会对她的净化有着什么负面的影响。
沉默着许久许久,久到耐心那么好的一期一振都先叹了口气:“就当是一期在胡说话吧,主公别放在心上。”
说着,审神者背后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音,似乎是男子要起身离开。
本该就这样便罢,但心软的审神者还是忍不住,回身叫住了一期一振:“一期的意思我明白,但是为了让其他付丧神不多想而随意选择一振与之结缘,即使对方只是刀剑,但如今他已为人身,就有人的情感,这样的结缘,对对方来说是不公平的,一期明白吗?”
一期一振的确已经往外走了两步,但听到审神者的声音之后便立马停住脚步,回身看向床榻上春意盈盈却又显得无比认真的女性:“一期明白主公的意思,但一期认为本丸内爱慕主公的刀剑并不在少数,不瞒主公,单单从我粟田口家去找,便有鸣狐、骨喰鲶尾等,他们每一振都会高兴与主公结缘的。”
一期一振点出名字的三振刀,都是与审神者亲密接触后净化暗堕的刀剑,连一期一振都看得出来的事实,心思细腻的审神者又怎么会不知道,但这事在她想来,并不是这么简单的情爱两字就可以诠释的:“可一期怎么知道,他们是真心希望与我结缘,或只是因为我为他们净化暗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