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太惯着他,否则自己会很累的。”
男女夫妻相处的经验,姜萱自然比不过程嫣,这道理吧,她其实也听得明白。
只她沉默片刻,微摇了摇头。
卫桓情况不同,他幼时坎坷,年少逢劫,偏拗孤冷,和寻常人却是不同的,她该更多一些耐性。
她笑笑,含糊几句把程嫣应付了过去。
心里还是记挂的,忙碌一天至晚间,她打起精神,吩咐备了汤膳,亲自提上食盒往前衙大书房去了。
只到了地方,却听亲卫禀,府君不在。
姜萱蹙了蹙眉:“不在?”
她先问过,卫桓回了大书房处理政务才过来的。
亲卫讷讷,低着头:“府君刚出去了,……”
姜萱忽有些泄气。
她是想着多给一些耐性的,可实在是疲惫,额角一抽一抽地疼着,有些打不起精神来。
立了半晌,姜萱揉了揉眉心,也罢,先让他把这口气下了再说吧。
这口气不消了,就算谈心估计也谈不了什么。
唉。
先这样吧。
“好,我知道了。”
姜萱微笑安抚了惴惴不安的亲卫,将食盒交给对方,转身回去了。
唉,先不理了,她还是赶紧把公务都处理好了,粮草辎重,石邑政务,一大摊子事儿等着她。
……
姜萱收敛思绪,索性暂按下卫桓这事,先专心处理手头公务。
她其实也没有太多时间分神,敌军尚在虎视眈眈,随时都有可能再兴起一场大战,并州军从上到下严阵以待,作为后勤一份子的她自是全力以赴,务必敦促粮草辎重以最快速度运抵井陉和石邑。
并州这边秣马厉兵,忙忙碌碌,而河间军亦然。
调度援军的军令已送抵,留守河间的五万精兵正急行军奔赴前线。而位于临戈的张岱,已召心腹臣将进行了多次商讨。
“看来,这卫桓也非鲁勇之辈。”
说话的是梁尚,他虽非张岱臣将,却是姜琨亲自遣来襄助前者的心腹,自然列席。
梁尚说话语调平缓,神色并未见惊诧,这也是他预料中事,他推敲过卫桓在并州参与的多场大战,对方显然不是个有勇无谋的人。
没有选择急攻,而是先固守石邑和井陉关,先尽快立稳脚跟,也没什么出奇的。
糜广蹙眉:“只这么一来,伏击之策就落空了。”
他脸还白着,上半身虚虚披着大氅,底下缠了一圈圈麻布绷带。也算他命大,卫桓那一刀刚好劈中护心镜,挡了一挡,伤势不轻,但不致命。
因面临强敌,强撑着过来了,一语罢,重喘了几下。
张岱面沉如水,问梁尚:“梁先生有何良策?”
梁尚是姜琨首席谋臣,堪称智囊,往日攻城略地,他屡屡献策建功。
梁尚沉吟片刻:“此子虽年轻,然统军武力沙场指挥样样了得,并州军也是勇悍之师。他得了黑山军和石邑守军,即便援军至,我们兵力仍稍逊他一筹。”
“如此,强攻并非上善之策。”
梁尚道:“当智取。”
确实,智取固然是好的,但说时容易做却难,张岱等人忖度一番地形天时,迟疑:“若是用诱计,怕他不中。”
“诱计变化太大,一旦被识破,就前功尽弃。”
梁尚没打算诱,他眯了眯眼:“我以为,当用里应外合之策。”
“里应外合?!”
张岱等人霍地坐起,他急问:“公纪,你有内应?”
又惊又喜。
梁尚却摇了摇头:“尚未。”
“这……”尚未?
梁尚笑了笑:“如今没有,不代表接下来没有。”
在得悉卫桓姜萱的存在后,他就遣心腹亲赴并州,详细打探三人的过往现今,种种经过,处事作风,各种政令军事动向,不拘大小,不问缘由,相关的能打探得到的,都仔细探来。
他仔细研读并推敲过。
尽可能的知己知彼,方是旗开得胜的基础。
他心里已有些打算,让张岱附耳过来,如此这般一番,“此事已有眉目了,张侯且先安排一个避人地方备用。”
他叮嘱:“为防细作,此事张侯当亲遣心腹去办,切记。”
张岱略略忖度,沉凝之色一扫而空,拍案起:“好!”
“事不宜迟,我马上安排。”
☆、第75章
一处石牢被悄然开辟了出来。
偏僻,残破, 极不起眼, 看着无多少人迹,却森然无声水泼不入。
九月中旬的一天夜里, 这座暗狱再度被押进了一行人。
滴答滴答的水声,昏沉黯淡的火光, 阴沉沉的暗狱一脚踏入, 森森寒意覆体,汗毛登时立了起来。
暗狱深处隐隐有什么动静,一阵若有似无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