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之间的死仇,那么救命恩人的苦苦哀求呢?他袖手旁观也不大合适吧?
陆延眉心紧蹙:“若是青州军倾巢而出,恐怕会很棘手。”
姜琨兵力比张岱还要雄厚,且青州富庶,粮草军械足备。不管是青州军,还是河间军,都征战多年经验丰富的老练勇师,一旦两军合一,威力绝不是一加一等于二。
陆延说棘手,已经非常含蓄了。
并州军也悍勇,可在敌军兵力倍数不止的情况下,战况将会何等艰难,不言自喻。
众人眉心紧蹙。
卫桓缓缓道:“青州军不会尽出。”
他看一眼姜萱,姜萱点了点头,她也是这个意见。
徐乾不解,正要问,却听张济道:“确实如此,需知阳信侯此人,仁义之名远扬。”
这仁义之名是把双刃剑,平时固然好处多多,只有的时候难免会因此受到束缚。
张岱固然是救命恩人,恩人有难几次求上门,是难以推搪不假。可你一个仁义之主,这答应该是勉为其难的吧?一下子大军呼啦啦全部上去,那就太假了吧。
这不合适。
一旦姜琨这么做了,刷了这么多年的人设将立时崩塌,所以他不能也不会。
姜萱垂眸,要说在场这么多人,她是对姜琨最了解的,此人虚伪好脸面,最重要的仁义是他立身根本。
她赞同卫桓张济的判断。
张济道:“我以为,姜琨应会借兵与张岱。”他略略沉吟:“大约是在十万左右。”
少了没大用,多了不合适。
既然是借兵,那姜琨肯定不会亲去的,他最多遣心腹和得用大将率军。
“这般还好。”
徐乾吐了一口气。
青州军不会倾巢而出就好,不然这仗,真真是艰难。
只不过,张岱得十万精兵助力,也将实力大涨,并不可掉以轻心。
卫桓沉声:“诸部严训兵马,不得有误!”
尤其是新招上来的兵丁,更是要严加演训不得松懈半分。
诸将起立,齐声领命:“是!”
……
接着卫桓就吩咐散了,诸臣将告退,匆匆离去各自忙碌自己事务不提。
姜萱也出了议事大厅。
年后已不见大雪,只簌簌的细雪仍旧不停,寒风飒飒,清清冷冷。
她举目,远眺铅灰的云层缓缓流动。
提起的姜琨,她难免忆起董夫人,情绪有些低落。
一只手拉起她斗篷的兜帽,罩在她的头顶上,细细掖了掖,厚实皮毛格挡了寒意,头颈立时暖和了许多。
姜萱回头,对卫桓笑了笑:“我没事。”
就情绪低落一会罢了,她经手青州的讯报多了,早已练了出来。
见了卫桓关切的神色,一下子驱走那些许低落情绪,她也替他把兜帽拉了起来,“别担心,我回去啦。”
两人还是新婚期,只手头事务繁多,早各自忙碌一如平日了。
卫桓也分.身乏术,这会马上就得往城郊大营去,只仍舍不得她,只道:“我先送你过去。”
就几步路,姜萱没拒,和他并肩前行,叮嘱他:“斗篷莫解了,这回还冷呢。”
“嗯。”
……
循循叮咛,轻声细语,只这一段路确实短暂,一下就到头了,卫桓那边时间也很赶,再依依不舍到门口也要走了。
目送他步履匆匆的背影远去,姜萱才转入了自己的外书房,室内炭火足,她在门口适应一阵,才解下斗篷。
活动了一下手腕,正摊开公文要低头,却听守卫来禀,张济来了。
她忙让请。
“张先生有何事?”
军务粮草政事,张济也是忙得连轴转,自然不会无端端过来坐坐的,自己人也不说什么客套话了,他意思意思沾口茶,立即搁下茶盏。
“我来,确是有一事与二娘商议。”
姜萱和一般主母不同,在她和卫桓的示意下,如非必要场合,和众人之间的称呼一如旧日,并没什么变化。
“二娘,你是知道的,冀州也一直都在征召新兵,一旦又添青州一大助力,待开春战事,我们兵力必然是会处于下风的。”
双方粮草都有盈余,因此,一个冬季都在征召新兵,卫桓这边是,张岱这边也是。这样一来,大家的增长就算抵消了。
可现在姜琨决意参战,张岱至少会增添十万青州军相助。
这可是征战多年的老师,可不是那等新招募没见过血的兵丁可以相比拟的。且最重要一点,青州河间合作多年,连磨合都不需要了。
要知道,经过陈谷一战,并州军折损了七万余的将士,兵力本来就要略逊于河间军的。
这么一下子,张岱提升的优势可不是一星半点。
兵力劣势一分,这仗就艰难一筹。
若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