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脸和双手。
卫桓走近。
徐乾仍无声躺在病榻上,双目紧闭,脸色依旧是失去血色的苍白,不过比起之前的满面潮红间带挥之不去的垂死灰败,如今却是好了许多,面容平静呼吸平缓。
程嫣如今心下稍松理智回笼,见卫桓来,她便起身稍稍让到一边。
她眸中满满劫后余生的喜悦,只脸色实在难看得紧,这两日精神煎熬身体疲惫,肤色蜡黄眼下青黑。
卫桓看过徐乾,又看她一眼,道:“伯潜伤情已稳,你且先歇一歇。”
程嫣一诧。
实话说,这还是卫桓除了有关公务以外第一次和她正面说话。
卫桓性子冷,但凡无关的人事一眼不看一句不说,加上男女有别,哪怕程嫣是徐乾妻子姜萱私友,也不例外。
不过她也诧归诧,她对卫桓也是极熟悉,也不拘谨,只道:“不用,我也不十分累。”
不累是不可能的,只是她不愿意离开徐乾。
这般心情,卫桓一想就明,他也没说什么,只出了帐后,吩咐人抬张小榻和围屏进去。
才吩咐罢,张济来了。
战事大势已定,后续的事卫桓吩咐下去由张济具体操作,忙里忙外,眼下也是一片泛青。
不过人逢喜事精神爽,大破河间大债取得决定性胜利,徐乾又熬过一关,他步伐轻快,精神头看着甚不错。
见了卫桓,先回禀了对面河间大寨的情况,目前寨内战火已全部熄灭,投降兵卒全数剿械收拢,河间大寨已接手完毕。
接着,张济又禀陆延那边的情况,“梁尚率河间残军和青州军往东南连夜急遁,过章水桥后,立即纵火焚烧索桥,陆将军不能过,只得沿上游急上,绕谷阴过章水。”
窥一眼卫桓脸色,张济补充:“因两军急行,如今尚不知张岱生死。”
陆延正率大军急追梁尚张岱,混乱中,断臂的张岱是死是活还不知。不过梁尚却没有因为大败失去分寸的,他命全军昼夜前行,火速赶往章水,待过了索桥后,立即泼火油将索桥焚之。
索桥铺底的木板已焚尽,铁锁残红火油滑腻,后面急追而来的陆延大军根本无法通过,只得急急顺游而上绕谷阴过章水。
只是这么一来,却被拉下一大段距离。
梁尚正全速赶往青州方向,越近青州,追上并全歼的可能性越低。
眼下虽已大获全胜,但若让梁尚和张岱逃脱了去,终究是美中不足的。
卫桓唇角微抿,吩咐:“传令陆延,全力追敌。”他顿了顿,“若两难,以保全大军为要。”
张济松了口气,他才想劝,毕竟若真让梁尚接近姜琨势力范围,却是不好继续硬追了,否则一个不小心,容易将大胜逆转成大亏。
不想他还没开口,卫桓便已决断,他立即拱手:“主公英明。”
卫桓立即吩咐传令,快马火速奔出寨门,张济收回视线,又劝:“主公,请回帐休息。”
卫桓三个昼夜没阖眼,又连续奔袭征战,疲色明显。如今大事理顺,徐乾也转危为安了,正该赶紧去歇歇。
他也知,颔首:“文尚也该好生歇息。”
张济其实昨夜睡了时辰,感觉还行,忙道:“无妨,我歇过,待今夜不迟。”
卫桓没再说什么,只吩咐军医医僮,徐乾这边有什么变化立即来禀他后,便转身回中帐。
……
撩起帐帘,入目先是姜萱半趴在帅案上的身影。
她也疲乏得厉害,得知徐乾转危为安后,卫桓立即让人送她回来休息了。
姜萱本想等他,见案上有要紧政务翻开处理,不想绷紧的神经一松,她直接趴在帅案上便睡了过去。
侧脸压着手臂,艳阳正烈帐内明亮,她紧蹙的眉心松开了,侧脸线条恬静柔和,只疲乏还是有的,闭阖的眼眸下微微有些青痕。
卫桓俯身亲了亲她的侧脸,小心将她抱了起来,她动了动,侧脸挨在他的胸膛。
卫桓抱她入了内帐,小心给她卸下了软甲,放在行军床上,扯过薄被,盖住她的肚腹。
姜萱是困乏极了,这般都没醒,躺下舒适了,她蹭了蹭,侧身微微蜷缩睡着。
卫桓没睡,只坐在床沿,静静看着她的睡颜。
偌大的中帐静谧无声,他轻轻触抚她的眉目,想起先前她反复说过的话,又想起徐乾。
热汗的滚烫,暴雨的冰凉,徐乾坦然坚毅的眉眼,生与死之间的豪迈之情,一幕幕交错飞逝。
他确实觉有不同了,他似乎感受到了妻子说的东西。
……
良久,卫桓也解衣躺下。
闭目,很快陷入沉睡。
这一觉也没睡很久,午后时分,二人便醒了。
卫桓一动,姜萱也睁了眼。
他让她再睡会,她却摇头不用,说睡多了晚上走困。
卫桓一想也是,便由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