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钦立即阖上册子,将案上一侧已处理好的拿起,匆匆起身出门。
为首亲卫是知晓内情,见他如此自然,也不禁心生疑惑,会不会是搞错了?
姜钦当先而行,传话亲卫紧随其后。路程过半,行至一处篝火盆前时,由于缓坡凹凸,这底部木桶的放置不稳,当添柴卫兵把大条木柴往里一扔,忽“砰”地一声。
整个大火盆连同底座半人高的木桶竟整个翻侧,木桶“砰”一声砸在前面一块大石头上,火盆瞬间跳起,竟直接扑在姜钦身上。
“啊!!”
变故骤不及防,姜钦整个成了火人,他立即往地面一扑翻滚起来。
可惜坡面凹凸,效果不大,冯平等人惊呼一声,慌忙扑上去打火。
七手八脚,勉强扑灭火苗,姜琨已铠甲焦黑浑身破烂,他手紧紧捂着左额及眼颊,掌下皮肤黑灰一片,他抽了抽,直接晕厥了过去。
大事不好!
冯平及姜钦亲卫们大惊失色,“快!快喊军医!!”
说着匆匆将姜钦背起,往回狂奔。
这……
亲卫队长皱了皱眉,吩咐一个人回中帐报讯,自己跟着跑了过去。
趴在冯平肩膀上的姜钦微微睁开眼。
他还是不去了。
他索性顺势而为。
长兄遗孤,器重亲侄,眼下遭遇了火毒伤势不轻,作为亲叔叔的姜琨,得迅后肯定要立即亲来探望的。
他已经让冯平在营帐附近安排好人手了。
若是顺利,他甚是不需要掘堤了,直接把姜琨杀死。
这样的话姜琨死因破绽更多,但保险。
姜钦不想冒险。
只倘若……
万一这是计,退一万步姜琨不知如何察觉了,喊他过去其实是假。
他也已经然冯平传话贾布三人,做好准备,随时应战。
姜钦抿唇,希望不要是这样,他有十七万兵马,终究是不够多。
直接对战胜算不高。
“姜错和娄信那边把话传过去了吗?”
方才姜钦吩咐冯平做得最后一件事,就是把姜错和娄信叫到梁汤那边去,一旦真有变故,立即擒下杀之,将那七万兵马彻底掌在手中。
冯平低声:“已经办妥了。”
“主子,您疼不疼?”
“无事。”
姜钦呼吸很重,却不是因为伤,他早有准备,脸上的黑灰也是趁机抹上去的,看着厉害,其实没什么事。只十数年筹谋,临门一脚有差,哪怕只是想想,都让人心绪难平。
不会的。
只他仍旧嘱咐:“一旦有变,立即将响箭放出。”
“是!”
……
一开始谁也没料想这样,只事态发展却最终往姜琨和姜钦都最不愿意看见的方向奔去了。
亲卫飞奔而回,被姜钦反将一军的姜琨骑虎难下,仅仅一瞬,他当机立断抢一步先发制人,即时命令兵全速打马,晓谕全军叛将之事。
姜钦贾布等人所在的后军乃重中之重。
姜琨以雷霆之势欲先发制人,好在姜钦已提前做好准备。
百数飞骑背着令旗高举火杖,厉声大喝:“君侯晓谕全军!今有……呃!”
“噗”一声闷响,数支冷箭不知从何而出,准确正中令兵胸腹要害,令兵僵了一瞬,“砰”一声重重落地。
仅最前面出现了很少许的骚动,并无大碍。与此同时,后军将令急速颁下,前军和中军出现叛将和大批细作,立即整军,随时应战。
整个青州大营喧声大作,不可避免地,双方很快激战了起来。
姜钦自知兵马劣逊,一翻身上马立即率兵直扑中帐。
姜琨没有避缩。
他怒不可遏,直接上前迎战。
短暂的一瞬,这叔侄二人面对面。
喊杀震天,帐翻火乱,残余篝火映照,姜钦那张浓眉燕目的英俊面庞明明灭灭,姜琨切齿:“好一个逆贼,老子慈心抚育二十载,竟养出了一条白眼狼!!”
姜钦放声大笑,极尽讽刺的讥笑,倏他笑意一收:“好一个慈心抚育!”
他突看向姜琨,一字一句:“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汝恶贼,垂涎侯爵之位谋害胞兄!害我丧父亡母,这二十年来时时提防戒备,还敢说什么慈心抚育?!”
姜琨的这张脸,这张虚伪的仁善脸皮!天知道卫桓檄文发出时,他心里有多畅快!
就该扒了他这张伪善的脸皮!让天下人都看看,这究竟是一个心思歹毒到何等程度的小人!
“我本有父有母,何用你这个贼子抚育?!”
姜钦目眦尽裂:“我呸!!”
“你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吗?哈哈哈祖父早已查得个一清二楚!”
只恨他当时年幼,为了祖宗基业,祖父不得不捏着鼻子佯作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