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说话咬字很清楚,声音里有种叫人安心的力量。她对着童越却不只有人前那一面,童越见过她轻声哄人的模样,也见过尹岑灵动而狡黠地搞恶作剧——虽然对象只有她一人。可说起来,这终究是别人没有的待遇,不论是撒娇还是逗比,都只童越一人得见。
这又让童越开始得意了。尽管她也不懂自己为什么要为这种事情感到嘚瑟。
童越面冷心热,平时拽得二八五万的,可一旦和人亲近起来,那是使了劲地去黏糊人,掏心掏肺去对她好的。有时候,童越就像个小孩儿似的,抱着尹岑撒起娇来死不松手;有时候又像炸毛的猫,弓起背来对着要靠近尹岑的人怒目而视,占有欲十足。尹岑也不烦,还会和她一起闹,两个人要是互相捉弄,童越肯定是要输的,不过她输了就耍赖。
尹岑总是看着童越笑眯眯的,她笑起来是很好看的。童越看着她的笑容,就想起小时候坐在草坪上,带着水汽拂过脸颊的风。
是一样的令人眷恋。
那个时候,在恰好的年纪,把最热忱的心意都付出了,可惜两个人都懵懵懂懂,也不晓得那些都意味着什么。
志趣相投,又有许多机会碰面,两个人越来越亲密,后来几乎是形影不离。虽然级长反复强调过不许串班,但是不是童越溜上楼去找尹岑,就是尹岑找着时间到童越班上小房间窗旁等她。
冬日天黑得快,童越就送尹岑到家楼下,因为尹岑小区的灯光比较暗,路又七拐八拐的,她总觉得不放心,非得护送到家才走。
尹岑走到楼下的小花园,仰起头眯着眼睛,她有点近视:“灯没开,难道我妈还没到家?”童越闻言一屁股坐石凳上,喝了点水。尹岑笑了笑,也跟着坐下,有些困倦地往后一靠,就靠在童越身上了。
童越转了转头,这样看着,尹岑的头发其实是有些偏褐色的,有趣的是一边内扣,一边却是向外卷的。鬼使神差地,童越盯着尹岑奶白的后颈,不由自主凑上前去。
尹岑一个激灵,只感觉到脖子后边一凉,像是有什么贴了上来,柔软而温暖,还带着微微的水汽。
童越像是反应过来了,立即站起身来,“咻”地站直了就差敬个礼。尹岑一下有些失了重心,要向后倒的时候又稳住了。她也站起来,和童越对视。
童越一时间有些无措,她开始害怕尹岑会尴尬会觉得莫名其妙,甚至会抵触讨厌。童越看着人是不加掩饰的,她的眼神很清澈。不同于她,尹岑总是含笑的,从眼睛可以看出尹岑把情绪收得很好,才让人什么都看不出。
可尹岑的目光里没有什么她读不懂的东西。尹岑看童越一直是温柔的,生动的,要不然童越怎么好像从尹岑的眼神里看出了几分愉悦。
不给童越回神的时间,尹岑嘴角勾起,朝童越挥挥手道别:“早点回家啊,注意安全。”
童越也抬起手,呆呆地应了,然后转过身慢慢走着。她捏了捏红透的耳垂,企图给它降降温。她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傻笑着快步回家了。
她没注意到,九楼那扇窗户悄悄亮起,而窗帘是拉开的。
童越和尹岑最后一次合作,是在初三下学期的英语周。童越很少试过听尹岑唱英文歌,以前听的也大多是中文或者韩文。那一次是她唯一一次唱英文歌,童越也只是在排练时才第一次听。
当时编舞老师解释这首歌感觉还是不太悲伤的,更多的是希望往里面赋予些新的含义。但尹岑一开口,童越就听着不大对。虽然声音和曲调都没变,但不论是唱法还是情感上都有了差别,听上去竟有些像深夜隐忍的叹息。童越表情有些变了,投向尹岑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关切。
编舞老师盯着盯着,眉头忽然一蹙。社长也发现了明显的不同:“……老师,童越是不是改了动作?”老师目光紧锁在童越身上,又挑了挑眉,倒是不像生气:“其实这样改,更符合现在的情境。由她吧,这也是天赋。”
“Baby you know that I\' m so into you
More than I know I should do
So hy
Why should we waited
And I I I
I should be waiting
“Baby irrational
I never k was so sad
Just so sad
I\' m so sorry”
一曲终了,尹岑在一旁收尾,多了些鼻音,眼泪顺着脸流下来,她却转过头去,没人看见。
——我真的很抱歉。
七夕节的时候,童越在网上买了一串复古的手链,觉得这种木质的款尹岑应该会喜欢,便下了订单,填了尹岑的地址。她没主动跟尹岑提起,像是想藏着惊喜似的,直到物流显示包裹已送达后,才有些骄傲地发给尹岑消息道:“怎么样?打开了没有?喜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