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饰演的魔教教主无意中抓到了为了上山采药救人的阮玟。因为教主早有见过被女主护着的女二,一时兴起之下,就把人抓了回去。抓回去后,教主不停嘲讽女主如何如何的恶心,而身为女主从小的玩伴的女二自然听不下去,就对教主说了一句:只有你这样的人,才会被众叛亲离!
而恰是这句话,戳到了教主心中一直深藏的痛处,她一气之下拎起女二的衣领,扇了她一巴掌。
秦月芷的戏演得还不错,是当今和陈苑粒,还有另外两位新崛起的新人并称为“新四小花旦”中的一个。
许是她本来就是满腹怨恨,因此在对教主这个复杂的角色的诠释上,极为到位,纯天然的演技,让舒宁这个脸色变换自如的老手都叹为观止。
好歹她已经历经上百年的生活,对于人的把握自然不会差,但是要说让她去演教主这个角色,她都没敢把握,有秦月芷把握得好。
正当她在感慨时,响亮的一声“啪!”让她慢慢放下停在嘴角旁的手。她手中圆润的紫葡萄被捏成一滩水。
“卡!”孙子炀皱着浓眉,呵斥道,“我让你真打了吗?!”
秦月芷收回一脸愤恨的脸色,渐渐化为平静。她连看也不看阮玟,转身对孙子炀道歉说:“抱歉导演,入戏太深了。”
“哦?”舒宁快步走到她面前,眼底沉淀的阴沉让秦月芷见了都心怕。
“入戏太深?”
舒宁掐起她的下巴,一字一句的说:“那我就让你见识什么叫没入戏。”她说着,扬起手,恨不得手化为刀,干脆直接了解了她。
“阿宁!”
阮玟在她说话时,直觉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拉住舒宁的右手,阻止了她的冲动。
舒宁回过头看她,她只是抿着嘴摇摇头。
在她脸上,红印醒目而刺眼。舒宁怎么也也咽不下这口气,但在看见阮玟眼中的恳求时,还是渐渐平复了波涛汹涌的怒气。
“导演,”她看了一眼孙子炀,“今天就不拍了。”
“你啊,”孙子炀无奈叹口气,挥挥手,转身对着摄像师大喊,“收工了!”
片场附近就是安排给艺人的休息间。
舒宁顺着陈苑粒的指示,带着阮玟去了一间没有人的房间。进到房间后,空调的暖气扑面而来。
她到处翻找,也没找到什么能消肿的药品,只能翻出一块干净的毛巾,沾了一些冷水,轻轻的压在红印上。
她的动作细致而轻柔,阮玟轻耸肩,向后挪了一小步。舒宁抬头:“疼?”
“还好了。”贝齿轻咬红唇,她说,“其实也没有那么疼,只是看起来有些夸张,你也知道我皮肤比较白啊,所以就显得过红了。”她说完,吐了吐舌头,弯了弯眼睛。
舒宁怎么会不了解她。即使换了一个世界,失去了记忆,阮玟内里的品质和性格都是没有变的。她放下毛巾,双手跨过阮玟的脖子。
阮玟对她突如其来的拥抱微微一笑。
“谁都不会被允许,伤害你。”舒宁在心里说了一句,享受了一会寂静,温馨的时光后,舒宁离开房间,去找孙子炀拿些药品。
她推开门,走在装饰古朴拍戏用的街上。穿过一栋栋复古建筑,在快要抵达原先拍戏的场地时,舒宁停下了脚步。
在拐角处,陈苑粒和秦月芷在争执着什么。
她走近,躲在一面墙后,声音渐渐清晰了起来。她拿出手机,悄无声息的按下录音两字: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就算你有什么气,冲着我来啊,凭什么要用自己的怨气,去伤害无辜的人?”陈苑粒掷地有声的质问秦月芷。
“呵,”秦月芷轻呵一声,“我变成怎样关你什么事?陈苑粒,你怎么还是怎么恶心?以为自己还是大学时代人人追捧的校花?”
“你……真是太过分了。”
“我过分?”秦月芷指着自己,姣好的容颜狰狞起来,“凭什么你一出生就是父母疼爱,万人瞩目?同样都是被星探发现,凭什么最后你去了华艺,而我却去了天盛?!”
秦月芷咄咄逼人:“是,你清高,你不入世俗,就连带跟在你身后的阮玟都被人挖走,就我堕落,卖Ⅰ身求荣!你没错,错的都是我。但我有什么错,活该我一出生家庭离异,爹不疼,娘不爱,就连上了大学都要做你的衬托?!”
“够了。”
陈苑粒喝住她的话,满是失望:“请你不要侮辱我认识的秦月芷。”
“你什么都不懂!”秦月芷蓦的大喊一声,“你永远都不懂像我这种一无所有的人,要爬上去有多艰难,你以为自己善良,却从来都不知,你所有的示好对我来说都是施舍和炫耀!”
“如果为了爬上去,需要卖掉自己的尊严,”陈苑粒攥紧手心,指甲掐进手心,“我宁可做一个平庸的人。”
“你好自为之,算是我最后一次的规劝。”
陈苑粒走后,向来长满利刃的秦月芷蹲在地上,压抑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