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上个月降了十块钱。”
“我上楼把肉腌起来。”陈初说。
“好。”陈落塞给他一颗草莓奶糖,“我拆了一包,剩一颗。”
陈初将奶糖握在手心,穿过货架上楼。
“晚上一起吃烧烤,我请客。”张屹说,“街对面的夜市要开门营业了。”
“是嘛。”陈落说,“我想死椒麻鸡了。”
“馕坑肉,烤馕,炒米粉。”张屹说着说着口水快流下来,“你记得去年的古尔邦节吗?”
“当然。”陈落怀念地说,“那时候多好啊。”熙攘的夜市,热闹的集会,人群随音乐起舞跃动,现在想起来,像蒙了一层梦幻的光影滤镜,遥远不可及。
“有人吗?”一个陌生男人牵着一条德牧站在宠物医院门口问。
“有有有。”张屹倒退着走出超市,对陈落说,“我下午八点来找你。”
“好。”陈落说。
“老板,结账。”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抱着一堆东西站在收银台前,“要一个袋子。”
“好的。”陈落弯腰抽了一个塑料袋,撑开,把东西一件一件装进袋子,“一共八十六块二,扫码还是现金?”
“扫码。”男人掏出手机,打开二维码,“再来一盒红河。”
“给。”陈落抬手从架子上拿下一盒烟。
“秦思晴和宗光判了,十五年有期徒刑。”男人突兀地开口,“但他们拒绝道歉。”
“九十六块二。”陈落说,他呆呆地看着男人半晌,发出一个单音,“哦。”
“我姓盛。”男人说,“是灵协的主席,我专程来道歉的。我为秦思晴和宗光对你们做的事情感到非常抱歉,对不起。”
“不止我,还有一个人,你要向他道歉。”陈落说,他关上超市的玻璃门,翻转门上的挂牌【暂停营业】,朝楼梯走去,“跟我来。”
男人跟着陈落上楼,陈落拉开二楼的门,陈初正在厨房切肉:“你怎么上来了?”
“有人来了,找你的。”陈落说,他侧开身体,让男人走过去,“你说。”
陈初拿着菜刀站在案板前,他尴尬地放下菜刀,手伸进水槽洗干净,找块抹布擦手:“你是谁?”
“我姓盛,灵协的主席。”男人说,“我代表灵协为秦思晴和宗光对你做的事情道歉,对不起。”
听罢,陈初点头:“知道了。”
中年男人看向陈落,显出几分不符合他年龄的无措:“我可以付账了吗?”他举起手机,屏幕上显示二维码。
陈落露出一点温和的笑意,对陈初说:“你继续。”他看向男人,“盛主席,请。”
“我听科协的罗主任说,你是个挺难搞的人。”盛启辉说,他神色松快了些,不像刚才的拘谨,“我很欣赏你。”
“谢谢。”陈落说。
两人又回到收银台,陈落扫码收款,盛启辉说:“你有开连锁超市的想法吗?”
“暂时没有。”陈落说,“现在这样就不错。”
“国家不会忘记你们。”盛启辉说,“你难道不想借这个机会飞黄腾达?”
“然后呢?”陈落问。
盛启辉噎住:“吃香的喝辣的?”
“哈哈哈哈哈哈我现在也能吃香喝辣。”陈落笑着摇头,“我不是高追求的人,超市,昆塔尔,我的爱人,这里是我梦想中的天堂。”
盛启辉松了口气:“我以为罗主任骗我,他说你固执又容易满足,我想着哪有这种人,没想到真的有。”
“慧丰是你们牵的线?”陈落问。
盛启辉承认:“是,孔和和家旺都是本地供应商,罗主任觉得你的超市可以再多一些品类,他亲自谈下的价格,你放心。”
“替我谢谢他。”陈落说。
“我走了,祝你生活愉快。”盛启辉拉开玻璃门,翻转牌子到【正在营业】的一面。
“再见。”陈落说,“你也是。”
等来了秦思晴和宗光的宣判和灵协的道歉,陈落顿时觉得肩头轻松许多。他坐下,伸个懒腰,哼起不知名的曲子。
“这么高兴?”陈初下楼,快步走到陈落身边,搂住陈落的脖子。
“是啊,我们一直平平安安到老。”陈落说,“和这座超市一起。”
“好。”陈初亲亲陈落的额角,“肉腌好放冰箱冷冻层了。”
“你不会觉得无聊吗?”陈落问,“一眼望到头的日子,没有波澜起伏,我们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相互折磨到发疯。”
“相互折磨到生命尽头。”陈初说,“多浪漫啊,我爱你美好的样子,也爱你不美好的样子,生活不就是这样?我是你的学生,你要教我一辈子。”
陈落听着陈初的话,心脏一点点蜷缩起来,像揉皱的纸。以前无知无觉不懂七情六欲的大妖祸斗,和眼前感情丰沛言语诚挚的陈初重合在一起,陈初是陈落最得意的学生。
“我们晚上吃夜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