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1
凌晨三点钟,我抱着疲惫的身体从超市回家,生活所困总是让人无奈。
我骑着车子穿过冷清的早集。再路过一个肮脏不堪的废弃垃圾堆,我就可以回到休息的地方。
在这繁华无比的大城市,小角落里隐藏着的破烂建筑物,如人内心的阴暗面一样,鲜为人知。
黑漆漆的楼道里堆满旧东西,我小心翼翼地躲避,还有从没有关严的门缝里透来的光亮和吱吱哇哇的声响,引的我加快了脚步。
从手提袋里掏了一会儿,愣是没找到钥匙。把东西倒出来看,唯一的一个系着绳的小钥匙被卡在喝完水的塑料瓶里。我拿起瓶子朝手心磕了几下。勾起冒出头的小绳子,将钥匙扯了出来顺手又将瓶子扔进包里。把钥匙插进孔里,转动了两下,“吱哇”一声门开了。
我推开门进去。
屋里安静的要命,像往常一样准备倒头就睡。可刚一身躺下,闭上眼睛,忽然闻到一般淡淡的香味,不是那种廉价 或昂贵的香水平淡无奇的味道, 而是一 种难以描述的香味。
似乎味道的主人具有与生俱来的冷冽感,还接杂着柔和的花香。我瞳孔一震,猛的坐起身来。伸手胡乱的摸索着照明灯的开关。“啪”的一声,灯亮了.我倚着墙壁像失水的鱼一样大声喘息环顾这个不到三十平米的屋子,确定除我之外没有其它人之后才渐渐平静下来。
如果我依旧怀有侥幸心理,我可以告诉自己是太累了产生错觉,可我心里明确的知道,郇言已经来过这里。可能是在几个小时前,也有可能是昨天,并且,他一定坐在了屋子里唯一可以坐下的我身后这张床上。
我关了灯,静静地站着,心里犹豫要不要立马收拾走人,可身体上的疲惫感已支撑不住。我爬上床闭上眼睛,心里想着先睡一会等到天亮就离开这里。之后,便没有意识。
迷迷糊糊的,我似乎睡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屋子里已经开始明亮了,天还是灰蒙蒙的。
瞬间清醒过来,我立马起身收拾了一下行李。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只有几件衣服和零碎的洗漱用品,轻轻地关上门,带着写好的纸条和钥匙敲开对面的房间。
很快门被打开了。我看着对面的租房,是四十多岁的男人,妻子和儿女在老家,自己来城市里打工,为人忠厚老实。
“大哥,您能帮我忙吗?我要离开这了,这是房间钥匙。如果房主来了,您能帮我把这张纸交给她吗?还有钥匙。”
男人话也不多,用复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点点头关上了门。
我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多想,可能是他不理解为什么才待了一个星期我就要搬走,不,算不上搬走,只能说是离开,再或者说,逃离?
一边在心里暗暗思衬该去哪里,一边加快了步伐。由于自行车是房主的,我只能步行到车站。这次恐怕真的要出一趟远门了,不由得苦笑。
走出了胡同口 ,我不得不停住脚步,路边停着辆漆黑的轿车,我心里暗自发慌。
只有一条路可以出去,我十分肯定开这种车出现在这种地方的,一定是他。安慰了一下自己,堂皇的想他也不会把我怎样。怎么说呢,因为他不舍得。
我和郇言之间关系发展成这样让人很容易理解。
大概在我八岁时,母亲因疾病去世了,母亲生前好友宋姨匆匆赶到,在处理完丧事后,将我领回了家。这个家便是郇家,而宋姨只是郇家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方亲戚。从此以后,确定了我和郇言之间微妙的差距。
比如现在这种局面,我又没做什么亏公事,为什么要逃?
正在思量着,突然听到关闭车门的声音,我心里暗道完蛋。一抬头,没想到郇言正立在车旁打电话,这是个好机会!我想趁他不注意,从他身后溜走。
很快就付诸行动。可谁想,我刚往前走了两步,仿佛心灵感应般,他突然转过身来,眼睛正巧与我对视。
郇言的眼睛是琥珀色的,肤色白皙,五官绝对的好看。外加我近视一百多度自带的朦胧感,整个人美的不真实。此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僵在了原地。眼睁睁的看他关掉了手机,向我走过来。只不过几秒钟,他就离我很近了。
郇言接过我手里的包,自上到下看扫视了我一眼,说: 岐岐,你为什么要躲我?”
我内心十分复杂,早在一个多月前我就和他提出了分手,
现在却堂皇的问我原因,
“我说过了,我们真的不是很合适,分手,你不是答应了吗?”
郇言看似很淡然的盯着我。几秒后,忽然扯过我的手,要把我往车里带。他用力气很大,我知道反抗也没有好果子吃,于是就跟他来乖乖地上了车。
“吧嗒“
车门被锁了,我坐在副驾驶上,郇言扯过安全带系在身上,督了我一眼,平淡的语气:“安全带系上。“我赶快系上
我以为他要带我离开,结果“啪”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