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这个声音——
“呀——”
扶音被突然传来的熟悉嗓音吓了一跳,手里的花瓣尽数散在裙襦上,透过朦胧的绢纱,影影绰绰,如同隔着云雾的花中精灵一般。
扶渊绕过屏风,缓缓走了进来,含笑望着她。
“哼。”
看到他第一眼,扶音忍住扑进他怀里的冲动,转过小身子,不去看他。
裙襦上的花瓣落在脚边,扶渊笑了笑,缓缓走过去,步子绕过凉凉地面上的花瓣,走向与他置气的小姑娘。
“阿音,对不住。”
他在距离她一尺之遥站着,如殿外青竹,挺拔俊秀,凝视着她的背影,目光漫过春波,将一切缘由与她细细道来。
他在出行之时才收到秘报,才没来得及与她说,在放出假消息时便吩咐人透露给了太尉府中人,他以前与阿音说过太尉是他的心腹重臣,猜想阿音会去太尉府打探消息,便立刻通过太尉府将消息间接传给了她。
可是依然让阿音心惊肉跳地担心了这么久,便是他的错。
阿音将他关在门外,是他该受的。
他的气息愈发近了,熟悉的龙涎香气从背后袭来,让扶音眼眶泛酸。
这几日茶饭不思的想念他,从晴天霹雳,到胆战心惊,到生气埋怨,心之所系,皆是他,如今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她要拼尽全力,才能抑制住转过身投入那个怀抱的冲动。
作者有话说:要不要让扶渊这么快得到阿音的原谅呢【思索
前尘·“罪人”
第五十章
“阿音,我想抱抱你。”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纤薄的背已被拥入熟悉的怀抱,软腰被一双大手紧紧抱住,修长的大手紧紧扣在云带腰封上,不允许她再逃离。
“放···”
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就淹没在了喉咙里。
他埋在她的肩膀上,语气低沉,饱含思念:
“已有三日没有抱到阿音了,阿渊哥哥很想阿音。”
他嗅着她身上清淡的栀子花香气,这才感觉到初夏已经来临,相隔已久的暖意浮上心底,轻轻蹭了蹭心上人柔软的脸颊。
“可是阿渊哥哥不该,不该让阿音这么担心你。”
小猫咪还生着气,挥着小爪子拍开欲偷香的少年,人儿却还在他怀里,发怒的气势顿时少了几分。
“嗯,阿渊哥哥错了,应该在第一时间就让人通知我们阿音,不可以让阿音一个人在宫里担惊受怕。”
没有偷香成功,扶渊嘴角笑意更浓,阿音这副倔强生气的小模样,他倒是第一次见,也喜欢得紧,大手收的更紧,继续哄着小心肝:
“阿音想怎么惩罚我都行,好不好?”
说完,还真的像哄小孩儿抱着扶音晃了晃,没有再进攻粉嫩嫩的侧脸颊,而是轻轻咬了一口怀念已久的小耳垂,也不贪恋,知道自己罪人的身份,立刻就撤。
“唔···不想让阿渊哥哥抱。”
扶音是真的生气了,这还是她出生以来第一次拒绝他的怀抱。
怀里的小人儿拼命挣扎,大概是方才的亲密解了这几日的相思,现在就开始翻脸不认人了。
扶渊轻轻的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求得娇娇原谅之路任重而道远。
“好吧,阿音想要如何,阿渊哥哥都答应你。”
罪人只好松开怀抱,被娇娇小手一指,乖乖坐到对面的软塌上,临走时动作如迅雷般在美人脸颊上偷了个香。
扶音忿忿捂住自己被轻薄的小脸,重重哼了声。
“帮阿音抄书去。”
又加了一句:
“抄完书,阿音才准抱。”
这几日夫子给她布置的课业她一点儿都没心思写,堆积到今日,在案几上摞成山,看得她就心里打鼓。
“这倒无妨,可是阿音的夫子也是教导过我的恩师,会不会看出笔迹不同?”
这人竟还敢顶嘴?
王姬殿下立刻气势颇足地盯着他,很快让这个罪人乖乖领罚。
扶渊坐到一旁的山水纹海棠式乌木案几后,脊背挺直,骨节分明的大手拿起毛笔,在墨砚内蘸了蘸,随即在缯书上快速写了起来。
从扶音的角度望去,绿竹猗猗,君子如玉,真是世间少有的翩翩公子,风度超群。
暗暗告诫自己不要被男色所惑,扶音瞥过小脸,不再看他,吩咐人将后殿的大小白带了进来。
少女睨了某人一眼,斜斜靠坐在软塌松软的枕头上,手背上立着一只白头鹦鹉,正与它说着话:
“小白,这几日都在干嘛呀?”
手指轻点着雪白的小脑袋,小白舒服的眯起了眼,张了张翅膀,开心地拍了好几下,道:
“小白,小白,和大白玩。”
“阿音小心些,别被小白啄伤。”
正沉浸在高高书简中的太子殿下边执笔写字边不忘提醒着故意气他的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