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要干这种事儿?若叫父母尊长知道了,岂不为你丢人?”
“没人会替我感觉丢人!何况,你怎知我没有挣钱!”小孩怒道,“抢你的饼,是我不对……可我也是……迫不得已。”
君微垂下手,“怎么迫不得已?”
见她不再咄咄逼人,小孩垮下肩来,喘着粗气说:“我挣的那点钱连买药都不够,哪还有钱买吃的,大哥哥就要死了……你说,是面子重要,还是人命重要?”
有了在长庆被清虹子坑的经验,君微也算是长了心眼,将信将疑地问:“你那个大哥哥,什么病?”
“他不是病,是要被打死了……他来之前,都是我挨揍,如果不是他,死的就该是我了。”小孩喃喃自语着,一边向后退,随时准备拔足开溜,“所以这吃的,算我借的,将来一定还!”
说完,他真就抱着饼撒腿就跑,然而,后领被捉住了。
“你!你松手,不就几块饼吗,看你也不是差钱的人,干嘛这么小气——”
君微没松手,小脸严肃,“我差钱,差得不得了,到现在还欠着一屁股债。但我就算做牛做马,也不会抢别人的……你怎知,别人的银钱和吃食就不是救命用的?”
小孩挣扎无果,垂头丧气极了,“你就把这饼给我吧,只要大哥哥活下来,我给你当牛做马还不行吗?”
“不行。”
“你到底要怎样?”
“带我去,”君微松开他的衣领,拍了拍手,学着阎煌的样子背在身后,淡淡地说,“我去看看你那个大哥哥,若真是快要死了,这几块饼不抵用的。”
小孩将饼揣在怀里,将信将疑地领着君微往巷内走。
君微心里想着,若这次又是着了妖人的道,这辈子她就再也不管闲事了!
可是,小孩并没有骗她,当他把堆在角落的稻草全部搬开的时候,赫然露出一条血迹斑斑的鱼尾来——
这是君微头一次瞧见真正的鲛人。
他只穿了件染血的白色中衣,鱼尾的鳞片间还有血污渗出,更别提裸露在袖口外的手臂了,伤痕累累,令人目不忍视。
孩子扑在他身边,口里叫着“大哥哥”,一边用力地想要把他推醒。
鲛人似乎已经油尽灯枯了,勉强睁开眼,动了动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大哥哥,我给你带吃的了,你看……还热的!”
香喷喷的肉饼被递到鲛人的嘴边,可他连张口的力气都使不出。
君微蹲下身,无声地拾起鲛人的手腕,一探之下顿时心惊,灵体早就已尽空虚……离死,也就一步之遥了。
那鲛人似乎才刚注意到她,缓缓抬头,死寂的眸子倏然亮了了一瞬。
“他得去看大夫,内脏受损,不能再吃这些东西了。”君微边说着,边和小孩一人一边,将那鲛人地上架起身来,“我帮你送他去医馆,诊金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去借——”
话还未说完,她眼前突然金光一盛。
君微低下头,才发现是从阎煌留给她的那块玉佩里射出的金光,如同一层罩子将她浑身上下笼罩其中,而此时,一柄尖锐的匕首正刺在她的腹部——如果,没有这道罩子护着,她就该被洞穿了。
小孩显然也受了惊吓,失手之下让鲛人摔倒在地,“大哥哥……你?她,她是要救你呀,你怎么可以……”
君微抚着胸口的玉佩,惊魂甫定地看向呕血的鲛人。
他似乎花费了全部的力气,才重新开口,“……大夫救不了我,但你可以。吃了你……我便……可以活……”
君微恼道:“你的命是命,我的命便不是命了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说完这一句,鲛人似是终于耗尽了余力,终是再也没能睁开眼。
小孩嘴唇翕动许久,“大哥哥他原不是这样的人,他待我极好的……”
君微眼神迷茫,“是么?”
小孩跪倒在鲛人面前,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君微觉得心里堵得慌,对着他们发了会呆,终于从钱袋里又取了点碎银,放在小孩身侧,“将他葬了吧。往后别再偷抢,否则再让我见着,定捉你见官。”
说完,她也不等对方反应,带着阿壁转身就离开了。
心思烦乱。
君微踩着月色往前走,直到差点一头撞上人,才猛地抬头,“大狐狸?”
阎煌看她,“干粮呢?”
饼自然是没了,连小命都差点没了。
君微撇撇嘴,越想越委屈,她是真的傻吗?被清虹子骗过,明明想好了要长点儿心机的,却还是差点着了鲛人的道。
泪花儿就这么打起转来。
“……没了再买就是,”阎煌清了清嗓子,“哭什么?叫别人看见还当我欺负你。”
他不说还好,一开口,君微就真的哭出来了,而且一发不可收拾,眼泪鼻涕的,好不可怜。
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