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疼了?”阎煌抬起眼,嘴角边还挂着丝猩红。
“我能比你疼?”君微气道,“这难道是天雷……”她似乎在书中看过,却没亲眼见过。
阎煌没答,反手将胳膊搭在她的肩头,语气虚弱地说:“别问了,我头疼。”
一点儿平时颐指气使的精气神都没了,君微心一软,果然不敢再追问,乖乖架着他往暮河岸边走,余光忽然看见身首异处的魇魔,突然福至心灵。
这是魔兽却也曾是上古神兽,难不成是大狐狸将它给斩了,才会招来天雷?
她迟疑地看了眼歪在自己肩旁的某人,他蹙着眉,额头挂着汗,可察觉到她的视线之后,却立刻投来一个回视,甚至还挑了挑眉,仿若无事。
为什么要冒着遭天雷的风险,斩杀魇兽?
这个问题同样困惑着风烟波,她提剑走在两人身后,一双顾盼生辉的眼凝着浓雾。阎煌其人,所作所为从来深思熟虑,绝不会只因为魇兽误伤了小姑娘,就不惜自损修为杀了它。
除非,魇兽的梦境里藏着什么秘密,而这个秘密,他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会是,什么呢?
除了阎煌之外,怕只有君小姑娘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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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渡过暮河,返回麓林与大沣的边境,在小镇找了间客栈落脚。
阎煌身上有伤,自然是理所当然地躺着等伺候,好在小妖怪比来的时候自觉多了,都不等他使唤就自觉地鞍前马后,伺候周到,活像大少爷随身带来的小丫头。
“阎郞你是怎么调|教的?”风烟波坐在桌边,瞅着小姑娘忙碌的背影,“我记得,从前小娘子可没这么听话。”
阎煌靠在床榻,像没听见她的调侃,“天雷的事莫要多话。”
“可以,”风烟波娇笑,“只消告诉我,黄昏之境里到底有什么秘密,我保证一句也并不对小娘子说。”
阎煌斜睨她一眼,“我不是在求你。”
言下之意,是命令,是威胁。
“奴家就知道,怎比得过小娘子在阎郞心中的分量?你要藏起的秘密,她可是都知道呢,”风烟波撩过发丝,微微低头,“还是说……这秘密,其实根本就与她相关呢?”
阎煌眼锋一厉,就听君微边走进来边问,“什么秘密与我相关?”
她手里端着洗干净的果子,看看阎煌又看看风烟波,可这俩人一个比一个城府深,压根看不出端倪来。
“你的烟波姐姐说,”阎煌随意整理着衣襟,“你有心上人了。”
君微一愣,“什么心上人?我哪有什么心上人,怎么连我都不知道,烟波姐姐别拿我寻开心。”她一边语无伦次地说着,一遍将果篮放到风烟波手边台面上,顺手捏起最上面一颗圆润饱满的大果子,在掌心擦了擦,送到窗边,“你尝尝啊。”
阎煌没接,静静地凝着她,一双长眼似在探究。
风烟波瞟了眼篮子里相较而言小多了的果子,捏起一颗送入口中,轻笑一声,“我出去走走,阎郞你好生歇着。妹妹,他身上有伤,你可得照看好了,别让他——硬来。”
她那最后两个字说得极其婉转,深意十足,不待阎煌动怒,她已施施然地关门走了,留下君微一头雾水,硬来什么?
“不酸的,你相信我。摊老板说了个儿越大的越甜,”君微又果子朝他递了递,“这是最大的一个了。”
她以为大狐狸又耍少爷脾气,嫌果子小,所以一个劲儿地给他解释。
谁知阎煌的目光挪向她的手,“我刚运过气,这会动不得。”
“没关系,我帮你啊,”君微丝毫不疑有他,麻利地剥开果子皮,贴心地送到他口边,只等他咽含|住了,还不忘问,“是不是很甜?”
眼睛晶亮,带着等待夸赞的期盼。
“甜。”
“我头一次买这个,还怕给骗了,看来没买错!”说着,她从腰间取出钱袋子,要还给阎煌。
“放你那里吧。”
“我没别的东西要买了呀。”
“以后都放你那,”阎煌撇开视线,“放我身上重”
君微鼓起腮帮子,掂了掂钱袋子。
这世道……还有人嫌银钱重的?罢了,那就暂且替他保管着吧。
她转身,打算去拿颗果子自己吃,却听见身后阎煌问:“为何突然待我这般热情?”
脚步一顿,君微背对着他说:“因为你救了我啊。”
说完,她抓了几个果子在手心,边说着“我去看看烟波姐姐在干什么啊”边从屋子里逃了出去,拿背关了门,靠在门板上深深吸了口气。
很热情吗?没有啊,她不是一向都被支使着伺候大少爷么!
将一个果子丢嘴里,才刚嚼出汁,君微就被酸得眉毛鼻子都揪了起来——明明酸得要命呀!
大狐狸个臭骗子,甜个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