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高马载着一男一女,自长庆大道往皇城的方向疾奔而去。
夕阳给两人镀上了一层金边。
犹如会发光。
这个王朝, 这座城,莫非还有希望吗?
*** ***
大沣宫门前,禁军犹在。
一马二人,停在门口, 风撩起了二人轻薄的锦袍和女子披散在肩的青丝。
禁军守卫横过长戟, “来者何人!若还想活命, 速速出城去吧。”后一句,已然是规劝的口吻, 显然他们也清楚目前长庆城内的局势, 没有弃城逃走不是因为不知情,而是因为放不下。
阎煌与君微并肩,停在原地, 只问:“帝君何在?”
守卫一愣,“陛下行踪岂是你能打听的?快快走开,大敌当前,我没空与尔等耽搁, 赶紧走!”
君微见大狐狸面色不善,怕他跟守卫动手,赶忙说:“劳烦小哥通报……城内图腾阵法,我们有办法解除。”
对方见她柔柔弱弱一小姑娘,根本不信,“大统领都无计可施,你能有什么办法?”
阎煌终是没了耐心,牵起君微的手不由分说就要硬闯。
禁军守卫纷纷拔剑出鞘,眼看便要锋芒相对,却听远远传来一声断喝,“住手!”
只见一人从禁城之中策马奔来,高头大马堪堪停在阎煌面前,一袭戎装的男子翻身下马,双手抱拳,朝阎煌一掰,“禁军统领魏康,见过储君殿下!”
君微一愣。
知道阎煌与沣帝苏印之间的血亲关系是一回事,想到他是储君就完全是另一码事了——以大狐狸对生父的厌恶,君微一直默认是因为沣帝抛妻弃子造就的,如何会料到他竟会立了曾被抛弃的私生子为储?
“谁是储君?”阎煌神情冷漠,“大统领怕是认错人了。”
“殿下……”魏康无奈道,“事到如今,殿下就别在为过往之事与陛下闹别扭了,强敌当前,我大沣危在旦夕,还望殿下能不计前嫌,保家卫国。”
“这是苏印和你的国,不是我的。”
“殿下!”魏康本还想规劝,一眼看见阎煌身边的小姑娘,登时愣住了。
君微朝他微微颔首。
他们于数月之前曾在醉风楼有过一面之缘,只是一来,当时君微白纱遮面,二来,当时她还是豆蔻少女的模样,未曾长开,那会儿魏康就瞧着她眼熟,现如今根本就是完全被怔住了——
这不正是那一年,刚从西域穹隆来到长庆的常曦公主吗?!
迎亲的队伍,是他接引的。
东宫走水,常曦殒命之后,也是他亲自送走的灵柩。
魏康完完全全惊呆了。
他的视线令阎煌不悦,侧身微微遮挡了君微,蹙眉道:“大统领也要拦我?”
魏康这才回过神,勉强收敛了惊愕,可还是忍不住多看君微几眼,一边心不在焉地说:“末将不敢拦殿下……何况,陛下也一直都在等您。”
阎煌冷笑,“他竟还没有逃出城去?”
“殿下这是何话!”魏康微恼,“长庆乃我国都,皇宫系王族之荣耀,陛下英明神武,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弃城而走?”
阎煌闻言,笑得越发嘲讽起来,“荣耀与性命谁轻谁重,更何况,他等我来作甚?难不成,以为我就能破除杀阵,好让他继续在这皇城里坐享太平?”
守卫惶惶不安地偷瞟了这位储君一眼——方才,不是他自己说有法子破阵救城的么?这会子怎么又不承认了?
“殿下!”魏康单膝跪地,低头拱手,“平素您与陛下不亲,陛下也未曾强迫过您回宫来住,为的就是不让您受约束。可如今,麓林来犯,杀机重重,陛下与诸位大臣俱是全心备战,不敢有丝毫懈怠——这种时候,您若真无心相帮,大可去别处逍遥快活,何必风尘仆仆的赶回来?既然回来了,末将恳请殿下放下成见,助我大沣渡过劫难吧!”
虽是武将,可魏康到底是天子近臣,话说起来滴水不漏,让人无从辩驳。
“我不过是,”阎煌看了君微一眼,“陪她而来。”
君微还沉浸在“他是储君”的震惊里,一时不解,人已经被他带到魏康的马边,就势抱上马背。
“借统领马一用!”说罢,扬鞭而去。
魏康看着那二人背影,缓缓起身。
“统领——”
他做了个制止的手势,现下这局面,举国上下怕也只有这位太子殿下还有可能力挽狂澜了。只是,不知道他身边的小姑娘是什么来路?怎会与那不可言说的常曦公主一般模样?
“全员戒备!”魏康起身,朗声道。
“是!大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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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长路,两侧是高高宫闱。
马蹄踏过,溅起水花。
行色匆匆的宫人被马所惊,见是大统领的马,纷纷让开道来。
一路畅行无阻。
待得马停在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