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给买的那根,被擦拭得一尘不染。
“转过身。”
君微没有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簪子,像是怕他把自己的宝贝给弄丢了。
阎煌轻叹,“微微乖,听话。”说着,扶着她的肩,让她背过身。
小姑娘还是不放心,又转头来看他,刚好四目相对,他微微眯起眼,她顿时受惊的小动物似的飞快回过头去,所以没有看见那双狭长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笑和泪。
长指顺着青丝滑过,捋起。
簪子穿过黑发,旋绕,裹起,簪稳,一气呵成,露出白皙纤细的后颈。
风拂过,清清爽爽。
君微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脖子,没想到碰到了阎煌尚未撤开的温热手指,顿时一惊,就要缩回手去,却被他就势握住了。
“走吧,”阎煌将小手裹在掌心,淡淡地说,“领我去你住的地方。”
虽然记忆支离破碎,可君微也晓得牵手而行是亲密的,不由有些发愣,低头看向两人交握的手。
阎煌余光瞧见了,面不改色地提醒她,“你是我的未婚妻子。”
哦,所以,这是合乎情理的咯?
君微晃了晃手,等他看过来,甜丝丝地笑了笑,歪过头。
“……笑什么?”
“我也有亲人了。”君微把两人的手抬起,看了眼,“再不是一个人了。”
喉头一紧,阎煌撇开视线,手却握得更紧了。
君微察觉了,抬眼看他,却见那双好看的丹凤眼,眼尾染着淡淡的红晕。
也许是因为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太过于让人安心,所以她甚至都没有去求证——他们真的是未婚夫妻吗?
穿过两条街,两人停在一间客栈前。
阎煌看向店招,先是愣了愣,继而低笑。
“就是这里,我醒来的时候就靠在那儿——”君微指给他看屋檐下。
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对小妖怪来说,这天下最怨念也最眷念的地方不是琅山,不是长庆,更不是景都,而是这里。
正是在这间客栈里,她知道了鬼公子就是先生。
也是在这间客栈里,她抱住自己,说“我心中欢喜的人,他的家在哪里,我的家就在哪里。”
可不是最怨念也最眷念的地方吗……
“哎哟,小傻子你可回来了!”店老板走出来,一眼看见君微背后的阎煌,呆了呆,“这位是?”
君微正要作答,却被阎煌抢了先,“内人给您添麻烦了。”
老板意外地“啊”了声,但到底是生意人,很快就拐过话头,“不麻烦,不麻烦,您夫人可爱得很,客人的小孩儿都很欢喜她。”
阎煌揽着君微的肩,问:“这些日子,她的房钱——”
“啊,有人替她付过了。”老板倒是个实在人,“还多付了好些日子的。”
果然。
“是什么人付的?”
老板为难了,“那人穿得一身黑,斗篷捂得严严实实,连脸都看不见,不过好像受了很重的伤,说话没几句就咳嗽,咯血——出手倒是真阔绰,一口气给令夫人付了一个月的房钱。”
说到这里,他似乎觉得自己这话有点不妥,忙止住了。
阎煌微微垂眸,看了君微一眼。
小姑娘一脸懵,摇了摇头,“我不晓得这事儿。”别说什么黑衣人了,她连住客栈要房钱的事都是刚刚知晓的。
“对了,”店老板说,“公子你等等,令夫人还有些东西在鄙人这里。”
说着,他回了柜台后,不多时就拎了个布袋子出来了,递给阎煌,“这东西,鄙人怕令夫人……呃,单纯,会给人骗走,所以一直没敢给她。如今公子既然来接人了,就物归原主吧。”
阎煌伸手接过那不起眼的袋子,随手系在君微腰间。
“这袋子也是奇怪,怎么都打不开,”老板嘀咕着,“不过我初次见到令夫人的时候,这袋子散发着奇怪的绿光,跟保护罩似的,连蚊蝇都近不得身。”
布袋子是君微的乾坤袋,这种认主的宝物,寻常人自然是打不开的。
至于护着小妖怪的绿光,莫非是久无音讯的澜恭吗?
“……知道了,这些日多谢老板照顾,我们便不多叨扰了。”
“不住了吗?那剩下的房钱——”
“留着给孩子买糖罢,”阎煌又抛了一锭金子过去,“谢了。”
“哎呀,多谢公子,多谢!”
街角,暗处,露出黑色的一角。
斗篷的阴影下,单薄而几乎不见血色唇抿得极紧、极紧。 &&&&&&&&&&&&&&&&&&&&&&&&
作者有话要说: 喂喂喂?就这么未婚夫妻了,你内人她自己知道吗?
☆、荧光
从长庆到南疆,阎煌一路花了十数日, 带着君微同行, 车马就更慢了。
小姑娘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