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算,听你的。”
太好说话了!逆来顺受到君微都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许久才小心地开口,“你的伤,是为救我落下的?”
“哪个伤?”
“就是——”君微飞快地看了他一眼,本想指着他的前襟,未曾想这人竟直接褪了上衣,随手扔在池边,露出健硕的肩背来。
她顿时面红耳赤,眼神都不知该往哪儿落。
虽然只是一瞥,但也已经看清了那道疤——竟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长,从锁骨穿过左胸,直入腹部,纳进水下。
这样的伤,换作任何人怕都是要致命的吧!
“你是说这个。”阎煌若无其事地往自己身上泼着水,“不是,你出事不足一个月,谁的伤能好这么快?”
君微一愣,想想也是。
这种凶险的伤,没个百来日怎么可能愈合?她也真是关心则乱,太没常识了。
“那……是怎么弄的?”
阎煌顿了顿,见小姑娘始终不肯看自己,在小小的池子里还要努力与他保持一臂距离,叹了口气,“从前跟人打架抢地盘,落下的旧伤。”
“你不是储君吗?还要跟人打架抢地盘?”
“不是大沣,”阎煌耐心地解释,“是西荒。”
君微的脑海里,倒还有些关于西荒的记忆,都是书本上看来的,那是神鬼妖魔横行的腌臜之地。他竟还跑那儿打江山去了么?
“大沣还不够富饶吗,你还要去征讨西荒……”
阎煌将水泼在自己肩头,“微微,你觉得先帝为什么要立一个年少时就被赶出王城的皇子为储?难道是因为我长得比旁人俊俏吗?”
这话说的!连君微都忍不住嫌弃地瞅了他一眼。
却见他嘴角虽是翘着的,眼角眉梢却拢着些许愁绪,并非完全是开玩笑。
她不由认真去想为什么。
“因为,”她转回视线,凝着阎煌的眼睛试探性地问,“因为你打下了西荒的江山,有了能与诸国抗衡的筹码,所以先帝才会认可你的实力……立你为储君,是这样吗?”
她每说一个字,阎煌眼角的愁绪便淡一分,等她说完,他已然满面春风。
“就知道我的女人不会笨。”
“我当然不笨!”说完,君微觉得有哪儿不对,忙又说,“谁是你的女人!”
阎煌突然“哎”了一声,扶住自己的肩。
君微被骗多了,难免存了戒心,顿住了问:“你怎么了?”
阎煌维持着姿势,浓眉蹙起,十分痛苦的模样,“伤口裂了。”
“哪儿?”君微连忙淌过去,扶着他的手臂,缓缓放平,“不是说都愈合了吗?怎么会又裂开?”
“可能是长途奔波,颠簸所致。”阎煌语声憔悴,听起来煞是可怜,“你替我瞧瞧,可是真裂开了。”
君微见他痛苦,不疑有诈,“好,哪里疼?”
“这里。”
她的手被放在了阎煌左胸的伤疤上。
掌心之下,除了结痂的伤口坚硬的触感之外,还有一下、一下的搏动的心跳。
越来越快,仿佛要手心里蹦出来……
偏偏,竟与她自己的同一个节拍。
眼前的人越来越近,近到她能看见对方睫毛上挂着的水滴,和那双狭长的狐狸眼中倒映着的自己。
君微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过这般慌乱的情绪,她甚至无法区分胸口满到快要溢出来的情绪到底是紧张还是期待,若是期待,期待的又究竟是什么?
“跟你说这些,是想你知道,”阎煌说话的时候,吐息就轻轻落在她的鼻尖,“我既然能凭自己拿下储君之位,成为一国之君,就能凭自己坐稳这个位置——不需要靠娶一个有背景、有靠山的女人来保住江山。这天下就算有再多女子,我阎煌想娶的也只有你君微一个。”
“你听明白了没有?”他叹息,“没听明白,我就继续说给你听。听明白了就点点头。”
君微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生怕他再接再厉,连忙点头。
可下巴刚低下,就被湿漉漉的手指抬了起来。
下一刻,温热柔软的唇便贴了上来,封住了她的低呼。
这个吻一如阎煌的手,他的为人,火热而不加节制,犹如燎原之火,瞬间将两人点燃。
君微不得不双手攀住他的肩,才能在水中勉强站稳。
可阎煌还是怕她摔倒似的,单臂环在她腰后,将人牢牢箍在身前。
有那么一刻,他的脑海中划过一个念头——
幸好,有那个不知是何身份的女子替他疗伤,这伤才能愈合得如此之快。
如若不然,这小妖怪倘若知道自己拖累他受了这般致命的伤,怕是更要觉得自己不配了。
可他知道,普天之下能与他相配的,左不过她一个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小妖怪走过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