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上,戏班子的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跪下磕头道谢。
“免了,走吧,走远点,这儿不安全。”靳熠不耐烦地说。
那群人这才抱着乐器和赏钱,小跑着下船去了。
君微转过身,嘴边带了些许弧度,“出手够阔绰呀。”那些银钱,够戏班子挣大半个月了。
靳熠瞥了她一眼,欲言又止,转身要离开,才发现下属们那充满八卦与渴望的眼神,全都聚集在他和君微身上。
“戏都散了,人还待在这里作甚?”
一句话,作鸟兽散,甲板上瞬间跑得只剩平翼和阿壁孤零零地站在中间。
平翼呆了下,然后在靳熠吃人的视线里,呆滞地俯身捞起同样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机甲兽,然后僵硬地转过身,朝与他们相反的方向离开。
这下,就真的只剩靳熠和君微独处了。
君微早已换掉了魔宫那套不合身的衣裳,如今身上穿着青白色小衫与襦裙,腰间一根青葱色丝绦更显得腰身窈窕,不盈一握。
“……还合身?”靳熠问得干巴巴。
君微抬起手臂,转了个圈,然后停下歪头看他,“你自己看。”
“小孩子身段,不看也罢。”
“……”
“饿么?”
君微撇撇嘴,“你是想问吃东西合不合口?合,我不挑食,什么都不风餐露宿强。”
被她一语点破,靳熠不无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能饱腹就行。”
君微恼他这别别扭扭的,明明关心又不肯承认,索性故意作势要走,“尊上没别的事了?那我回舱房去了。”
靳熠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君微一愣,看了看他的手,又缓缓抬头看他。
靳熠眉头蹙着,似乎在犹豫如何开口说接下来的话。
“他们可都看着呢。”君微轻声说。
靳熠余光一看,果然瞧见四面八方的窗口、缝隙里,一双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
他后槽牙一磨,视线扫过,那些偷偷看八卦的眼睛顿时全都不见了。
君微失笑。
“很快就要和慕容氏交锋,”靳熠没有松开手,看着她的眼睛问,“你做好准备了么?”
“需要我做什么准备么?”君微笑了笑,反问道,“论武力,我既打不过先生,更不是你的对手。论身份,我如今不过是你手中的人质,能做的最多不过是保住这条小命罢了,不是吗?”
说得就好像她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流。
可靳熠知道,这小身子板里蕴藏着怎样的能量,而她又能做出多么惊世骇俗的决定。
“你会插手么?”
他甚至没有敢,去问她会帮哪一边。
君微缓缓地摇了摇头,“不会。”
“即便你兄长在慕容氏那一方?”
“我与哥哥虽是双生,但毕竟他是他,我是我,不可能永远一致。我不会强迫他凡事都要经过我,同样的,我的选择也不必事事知会他。”
这话听起来是在说自己与兄长之间的关系,可靳熠听着,却好似有弦外之音。
他手下一紧,“你别乱来。”
君微一愣,没想到他竟会立刻联想,“我有分寸。”
“这其中的恩恩怨怨是我与慕容氏之间的,与你无关。”靳熠一字一句地说,“别说他不是我对手,就算我真的败在他手上,死了——也不要你管,听见没有?”
君微抿嘴,不说话。
靳熠将她朝自己一拉,逼近了,低头狠狠地重复了一遍,“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的话?”
他就算死,也不要她再拿命来救。
“啊——救命!!”女子尖锐的呼救声突然传来。
君微下意识就要奔去查看,奈何人还被靳熠牵制着,只得可怜巴巴地看了他一眼。
靳熠垂下眼睫,一手环在她腰后,瞬间将她带离地面,脚尖落地时,两人已经身处港外的僻巷,眼前被两只魔族逼在角落里的,正是刚离开的戏班子。
姑娘的琵琶掉落在地,已经被魔爪踏碎,她自己则被单手擒着,掐在墙上,双脚离地,因为呼不过气而双眼发红,叫都叫不出来了。
“放手!”君微才刚开口制止,就看见那个出手伤人的魔仿佛被无形的利爪勒住了后脖,瞬间目眦欲裂,不由松开了姑娘,双手扶着自己的喉咙口,挣扎着想要喘一口气。
君微回头,方才看清靳熠脸上的煞气。
那双狭长的眸子里魔气弥散,尽管并没有咬牙切齿,却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被他勒住的魔根本没有半点还手之力,就这样被擒到面前,举高。
“我说过,滥杀无辜者,杀无赦,你既不听——”靳熠稍顿,似是不耐烦再多啰嗦,手指收紧。
半空中挣扎的魔顿时化成了飞灰,连元神也被瞬间吞噬得一干二净。
原本站在一边,并没有对戏班下手的魔被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