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持杯浅笑:“我们是从帝都来的,家中长辈极喜欢收藏老东西,尤其喜欢青铜器。再过几天老太太过寿,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就想准备些合她心意的礼物。”
林先生慈祥地笑着,闪着精光的小眼睛里看不出其他情绪:“帝都可是华夏最大的古董市场,你们怎么会想到来浙省找?”
骆子洲拿出两枚几乎一模一样的青铜蛇环,接过话头:“我们在帝都收了一枚青铜蛇环,有懂行的朋友告诉我们这物件儿是成套的,我们就想集齐一套。”
双方你来我往间,骆子洲一只脚压迫性地踩在蠢蠢欲动的辛烛脚上。在辛烛看来,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追查肥遗刀的下落,林先生很有可能是知情人,直接使些手段就能知道他知道的所有事,何苦如此大费周折?
不太开心的辛烛蒙头吃饭,趁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还扔些饭菜给肥遗解馋。纵使他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林先生还是没有放过他。
“这位先生似乎很喜欢干锅牛蛙,需不需要再加一份?”
辛烛面不改色吐出一截牛蛙腿骨:“从小就喜欢,再加就不必了。这里的牛蛙量少就不说了,炸得太老,口感太柴。下料很重,可惜没能掩盖食材本身的……”
“咳咳……”骆子洲打断辛烛的长篇大论,“抱歉,我弟弟从小娇生惯养,尤其在吃上挑剔得厉害,林先生不要见怪。”
在辛烛对牛蛙的一席批判中僵了笑容的林先生神情逐渐软化:“真性情,无妨无妨。”
辛烛一副不买账的样子,萧云苓看着就是个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矜贵小少爷,倒是让林先生逐渐放下戒备,表情也稍稍真诚了几分。
酒足饭饱,林先生带着众人从绿柳居后门穿过一条冗长的巷道,又拐过两道弯进了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小门。门后左手边就是电梯,直通七楼。电梯门打开,似乎是酒店走廊,林先生刷开其中一扇门,引他们进入。
房间里的形势比绿柳居包间严峻多了,进门两个保镖用不善的视线把所有人从头看到脚。
萧云苓冷笑:“总不至于还要搜身吧?”
林先生赔着笑脸,姿态比之前放得低多了:“萧先生这是哪儿的话,我们的货实在贵重,不得不谨慎一些。快进去吧,我们老板正等着呢。”
原来这位林先生也是替人办事。
套间客厅的沙发上,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正吞云吐雾,沙发后站着一排黑衣保镖。见到他们进来,青年抬起手,便有人接过他手中的雪茄。沙发前的木质茶几上摆着三个密码箱,很像影视剧中某些见不得人的交易中用来装现金的箱子。
“诸位请坐。”青年直起腰身,“闲话不多说,这里就是我今天准备的货,就是不知道诸位能不能吃得下。”
萧云苓三两步跨上前,大大咧咧地坐上青年对面的沙发:“只要看对了眼,钱不是问题。”
众人分别落座,三个保镖站到他们所坐的沙发后。青年一个眼神,林先生打开第一个密码箱,里面正是第三枚青铜蛇环。
“这就是你们正在找的最后一枚青铜蛇环。”青年眯了眯眼,神色倨傲。
他们一直跟着林先生,不管是林先生还是他的两个保镖都没有联系过别人,更别提传递信息,想必他们在绿柳居包厢中的一言一行都被这个青年掌握着。
楼芝苓拿起躺在丝绒中的青铜蛇环,垂眸轻笑:“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鄙姓欧阳。”欧阳燮嘴上自谦,神态依旧倨傲,仿佛这个姓氏已经是身份的象征。
楼芝苓偏偏不吃他这一套,随手将青铜蛇环扔在茶几上:“欧阳先生,做人最重要的是开心,做生意最重要的是诚意。你这么没诚意,让我有点不开心。”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浓稠得几乎凝固,每个人脸上都保持着原先的表情,温度却迅速滑落。
差不多一分钟后,欧阳燮突地“哈哈”笑出声,打破了这片尴尬:“哇哦,看来诸位也是内行,是我失礼了。请各位谅解我对这些艺术品的爱惜之心,我想给它们找个好归宿。”
如果他能不这样轻浮,说出来的话或许会更可信。
萧云苓放下二郎腿,地毯在他脚下发出一声闷哼:“少给我们来这些虚的,小爷我的耐心没那么好。”
欧阳燮非但不生气,还稍稍放下架子,亲自打开密码箱的夹层,真正的青铜蛇环就藏在其中。
“这枚小东西就当是添头,真正的好东西在这里。”欧阳燮打开中间的密码箱,里面是一把保存得十分完好、一点锈迹都没有的古刀,刀背远离刀柄的地方有三个空置的环孔,刀柄上的蛇纹一看就是和青铜蛇环配套的。
见到这把刀,众人的眼睛都亮了。
欧阳燮颇为得意:“这把刀在我们欧阳家传了不知道多少代,商周时就已经在了,怎么样?”
辛烛四人面面相觑,还是骆子洲开口质疑:“既然是欧阳家传世的宝物,欧阳先生怎么舍得拿出来?”
“这个你们没必要知道。”欧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