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天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所作所为来。
“你疼我就好啦,她有她相公疼。”季如莘努力帮季小天理清思路。季小天只觉得这娘还真狠心,“她这不是还没嫁人么,也没多少年可以疼的,还是疼你的多。”季小天好好哄着,季如莘根本不听,翻了个身不去理她。
季小天只好起身,将池柔放在小床上,还没走开两步,季池柔便哇哇大哭,季小天舍不得,又抱了回来,季池柔立马止了哭,睡得安稳。季小天爬回床上,“你看她不肯一个人睡,一直哭着你也舍不得吧。”
季如莘也有些动摇,要不是因为季池柔离了她俩就哭,她也心疼,她才不会容忍季小天抱着她睡这么多天,可仍旧没有搭理季小天。
季小天将孩子放在她季如莘的怀里,“不如我们又如你怀孕的时候一般,你抱着孩子,我抱着你吧。”其实季小天只是不舍得季如莘累着,才自己抱着。季池柔虽挺乖的,可半夜也要闹,季小天觉着,叫季如莘起来喂次奶便够了,换尿布再吵醒她便不好了。
季如莘听了季小天的意思,欣然同意,季小天从背后抱着两人,有些无奈地睡下了。
这些都不是最难的,最难的不过是让季如莘乖乖躺在床上。季如莘一开始还能好好躺着,没过几天便要跟着季小天出门,季小天哪儿肯,左哄右哄哄不好,便凶了一句。季如莘就要哭出来,季小天赶紧去哄,这坐月子的怎么能哭。
季小天便在衙门里也呆不久,来回要跑上好几趟,时不时回来看看季如莘是否还乖乖地躺着,陪陪季如莘,打发打发无聊的时光。这一折腾,又是瘦了不少。季如莘还不能进补,只能吃些清淡的东西,季小天便陪着她,又累又吃不好,都快瘦脱形了,季夫人都心疼起女婿来,时常叫后厨煲一些汤来,季小天喝了几次又拒绝了,“如儿看见了也嘴馋,还是不要喝了好。”
不过这瘦得快,胖得也快,待季如莘到了可进补的时候,吃不完的东西又统统进了季小天的肚子,没多久又精神饱满了,季小天暗自庆幸,好在儿时饿一顿饱一餐的,不然现在这般折腾,不把身子给折腾坏了。
在季池柔三个月的时候,终于被扔去与奶娘一起睡,因为季小天实在不想让女儿目睹或耳闻她爹娘的亲热。一开始也闹了几天,自私的两个人狠心地忍了下来,之后季池柔也不闹了。季如莘这才完全消气,小天总算是自己一个人的了。
季小天与季如莘常常带着季池柔出门玩,是故季池柔学语亦是早得很,六个月便能叫娘了,偏偏叫不出爹来,季小天恨得咬牙切齿,直说自己白疼一场。季池柔也爱动,喜欢在季小天怀里蹦跶,蹦跶了一个月,总算会叫爹了。
季小天发现,季池柔话说的早与季如莘有分不开的关系,白日里,若季小天不在,季如莘便一直拉着季池柔说话,还硬要季池柔作答,季池柔为了少受些苦,硬是学着跟季如莘聊起天来。也因此,季池柔与同龄的孩子不同,到了两岁说话已是清晰流畅了。起先,季小天还欣慰不已,只是有一日,也不知参加了谁家的亲事,回来路上听见娘俩乐不可支地聊着天。
“娘,洞房是做什么的?”季池柔坐在季小天的腿上,问着季如莘,爹不懂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还是问娘比较清楚。
“洞房啊,我知道,要掀红盖头,喝合卺酒。”季如莘回答的神情还一如当初回答季小天的时候,季小天也有一时的恍惚,待她恍惚回来,季如莘已经解释完什么是合卺酒了,正要说接下来夫妻俩的亲热,一把被季小天捂住了嘴,季池柔正听了一半,自然不肯,“脱完衣服呢?”季小天含糊地答道,“当然是睡觉啦,你们看外面的月亮多大啊。”
两个孩子一听,果然忘了自己还在说什么,都去掀轿子的窗帘,探出头去找月亮。季小天长出口气,有些头疼,也不知季如莘这当娘的都跟季天天说过哪些不该说的,这叫自己怎么拦得住。
第二日季小天刚到家,季如莘便跟她埋怨起自家的爹与兄长来,“小天,爹爹与哥哥昨夜又去青楼了。这个月都已经去了好次了。”季小天赶紧左右看了看,还好季池柔不在这儿,这才放心下来,“你管好我便是了,你还能管得了你爹与你哥。”却想着这又是什么大生意,还得父子俩一起去。
“都是那个漕帮,都已经一个月了,还没谈好生意,娘说那个漕帮根本就没有心思与我们家做生意,所以哥哥昨天是去与陆家谈的生意。哼,不就是有几条破船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季如莘忿忿不平。这漕帮是最大的船帮,季家的绣品想要远销别的大陆,自然要找他们,可惜他们诚心不足,只好又找了新起的船帮陆家。
“这做生意也是难免的,你也别难受了,你娘与你嫂嫂都没说什么呢,这是去谈生意的,又不是专门去寻花问柳的。”说是这般说,可也没有纯粹谈生意的,谈完生意总是要寻花问柳的,不过她还能怎么样呢,总不能与季如莘一起抱怨吧。
“你说要是天天今后也找了个经常去青楼的相公该怎么办?”季如莘难得地有做娘的意识,为季池柔考虑着,差点叫季小天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