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风头。
“呵,皇后驾到。”林弈萱用目光递给周小乔一个赞许的笑。
周小乔也笑,“见到你也要拜倒在地啊。”
她从古丽婕那里知道林弈萱“醒来”,震惊的无以复加,两世加在一起这都是最令她跌掉下巴的事,本来上午上完课后驾车到《此间的春秋》剧组兼职春秋贵族起居礼仪顾问——对于有几十年宫廷生活经验的她来说这工作再适合她不过了,最主要的是楚幼姬拜托她,而她从来不会拒绝楚幼姬任何请求,所以没错,刚驱车回到本市她便打扮了过来。
至于为什么从蘑菇头变成长发飘飘,那当然是戴了假发,之所以会留短发,一方面是出于对管的过宽的长辈们的抗议,另一方面就是方便佩戴各种假发——戴假发时要求把头发平铺在发网里面,因此发型均匀的短发很占优势。
这才是真正的闪亮登场啊……
古丽婕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托腮看着周小乔,脸颊浮起一层粉云,那绝不是打了腮红,绝不是。
宫清夏看着舞池中两位耀眼的舞后,不再叹气,而是要吐血的感觉——本来对于取得林弈萱的好感和认同就没有自信,现在周小乔又和林弈萱共舞的如此投机……虽然咬断舌头也不会承认——周小乔可是她一直忌惮的人啊……
“停,别做煞风景的事。”
四人跳的尽兴后从舞池退出,落座饮酒,周小乔坐到了古丽婕对面,待要伸手碰触头上假发时古丽婕及时制止了她——她至今记得当初周小乔身着碎花旗袍撑一柄油纸伞自秋雨中走来是如何抽离了她的灵魂、然后当周小乔伸手似脱帽般扯下假发又是如何令她跌掉下巴和眼睛。
没想到周小乔怔了一下,待明白过来不由“噗”地笑,“我理头发啦。”说着拿纤手耙了耙鬓边稍显凌乱的发。
古丽婕垂下眼睑端起酒杯不再说话,只是原本就粉红的脸颊更红了。
“这位是?”明竹语看向周小乔,眸底点亮了一束火苗。
“明大小姐不认识我,我可是对明大小姐如雷贯耳,”面对传说中的明帮之主周小乔不亢不卑从容自如,“在下姓周名小乔,是幼姬的……”本来想说“老师”的,半道改成了“嗯,是幼姬的朋友,”说完仍觉不到位,随即补充道,“准确地说,我跟幼姬的关系比朋友多一点比爱情少一点。”
“喔,”明竹语点了点头,又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没错,”林弈萱附和道,“她跟幼姬是很久的朋友,感情好到可以无话不谈。”视线扫过宫清夏,举起酒杯,“今天是为竹语饯行,大家敬竹语一杯。”
六人举杯,一饮而尽,倒立酒杯以示,个个海量。
回去时姚汝宁、周小乔、古丽婕前后簇拥着林弈萱,宫清夏则和来时一样,面无表情地走在最后面。
“那个,”林弈萱忽地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宫清夏,“宫粉?”
“嗯?”宫清夏愣了一下,趋步上前,神情略显局促,“您叫我?”不知该叫“姐”还是该叫“阿姨”索性用了通用的敬语。
“你知道幼姬去年几岁吗?”
宫清夏又愣了一下,“……十六。”
“今年呢?”
宫清夏再次愣了愣,“……十七。”
林弈萱点点头,“很好。”转身走了。
姚汝宁为难地看了宫清夏一眼,跟着走了。
周小乔一脸“我好想大笑三声”的表情,古丽婕则唇角笑眼睛不笑地摆出一个歉意地表情——“我帮不了你喔暴君”,与周小乔携手而去。
宫清夏在原地站了很久,迈开脚步时脸色铁青,取车时对着车门踢了一脚这才打开车门坐进驾驶位,下一刻,黑麒麟似火箭般冲到了大街上,融入夜色。
知道我女儿未成年还跟她在一起?
是林弈萱刚才的潜台词。
林弈萱反对自己和幼姬的关系。
而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摆她一道——当时自己傻愣的样子真是可怜又可笑。
宫清夏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放在唇边,玉齿咬着食指指节,目中有泪光闪动,失去分寸的同时心脏似被抽紧了一般越来越痛——她不要失去幼姬,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失去幼姬。
“我在校门口等你。”
第二天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刚响,楚幼姬收到了宫清夏的微信消息。
小女生不由弯起眼睛笑,姐姐一定是想我了……
将林弈萱那句“不经过我的准许不可以跟宫清夏见面”丢在脑后,飞快地收拾好书包,快步走出校门,果然看到宫清夏的车停在路边法国梧桐下,走过去,宫清夏打开车门,“上车。”
楚幼姬开心地坐进副驾驶位,拿眼去看宫清夏时,意外地发现伊人脸上千里冰封,不由柔声唤了一句,“姐姐?”,你怎么啦?
宫清夏未予回应,也未看楚幼姬一眼,只是专注开车,直到来到一处僻静的路段,一打方向盘拐进一个无人的小胡同,停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