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
后来想想,似乎只有在和樱落在一起时,亦或者是住在侯爷府的那几日才睡的安稳,而且只有在跟她在一起时,我才会完全回忆不起以前的事情。
结合到侯爷对我的态度以及樱落捡到我却不告诉我真相这件事,我即使再不愿意相信,也觉得我失忆这件事与她有直接关联。
可是为什么呢?
如果想要害我,直接杀了我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费心将我藏在山上,我同住一起,留下我这个后患?
不舍得杀我?亦或是觉得我还有别的用处?
樱落定定的看着我,突然自嘲的笑了:“阿流这是疑我呢。莫不是我做了什么错事让你忧心了?”
她的话语中有落寞有难过,又好像有千言万语,却实在说不出来似的。
我有些累了:“樱落,”这是我恢复身份第一次这么叫她,“别打哑谜了,你知道我的,笨,猜不透。”
安襄离和魏子明觉得气氛不对,谎称要去更衣,慌慌张张的爬上了专用马车,只把小红留在车上让我照看。
我关严窗子,说道:“现下没人了,你有话就说吧。”
樱落吸了口气:“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有些恼了:“什么叫不知道说什么?我为什么失忆?为什么醒来见到你?你父亲那么讨厌我为什么不杀我?我以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这些你不都知道吗?”
“我……”樱落张了张口,却仍旧没有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笑了,声音冷淡道:“你到底在顾虑什么?”
她微叹,靠在软垫上瞅着我。
那小眼神儿,就跟以前一起念学堂时她想要我什么东西我又偏不给她的时候一样。
“阿流,”樱落轻声道,“我以前便讲过,我不会害你的。”
她顿了顿继续说:“其实整件事我也不很清楚,你若实在逼问,我也只能告诉你一个地方,你回京后可以去那里打听。但最好还是不要……”
“你也是越发啰嗦了,什么地方?”
她平静的看着我,缓缓道:“梨园。”
我心里倏然荡起一丝奇异的感觉,沉默片刻,我又问:“如果我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会对你有什么伤害吗?”
樱落眉眼一弯,浅浅一笑:“谁知道呢。”
我喝了口已经凉透的茶,在口中含温了才缓缓咽下去,这几天跟安襄离吵架太多,以至于喉咙都疼的难受。
我咬着茶杯的沿儿,低声道:“如果会伤害你,那就不打听了。你对我来说,是重要的人。”
她闻言抬头,深深的看着我,随即又想到了什么,眼底光亮熄灭:“骗人。”
我笑了,向她探进几分:“樱落你不会不知道吧,我是喜欢你的,也愿意跟你在一起的。”
她抬眸,唇角上扬,压出一个恰到好处的酒窝,午后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像极了我醒来初见她的样子。
眉目含情,面容如画,一半身子在阴影中,一半身子在日光下。
她向我靠近几分,伸出手搭上我的脖颈,向她深深压去。
真是奇怪,她分明身子柔弱,此刻却有一种我挣脱不开的力气。
我随着她的力气,压上了一个温暖柔软的唇,她的气息拂在我的面上,青丝勾住了我的。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吓得魂飞魄散,身子僵硬手脚冰凉,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的唇只是贴上了我的,却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
我睁着眼,她也睁着,平静的看着我。
眸子中映着我,还有一丝抹不开的哀愁。
她眉间一颤,眼底红了,一行清泪缓缓从她的脸颊上滑落,流到了我与她贴着的唇间。
微苦。
她捂住了我的眼睛,离开我的唇,极微弱的哭泣了起来。
“骗人。”
第39章 安襄离番外
我幼时身子不好, 又因母亲不得父亲正妻的喜欢, 便让父亲将我们母女二人送去了别省。父亲虽对母亲不错, 却经不住大夫人的纠缠,也就让人将我们送了去。
那一年,我五岁。
安云落七岁。
那个时候起, 我就已经讨厌她了。
我的这位姐姐,母亲身份虽然卑微, 可她自小聪明懂事, 很得父亲和大夫人的欢喜, 大夫人起先没有子嗣,竟也愿意将她接到房中养着,尽心尽力视如己出。
安云落也不辜负父亲和大夫人的疼爱, 知书识礼, 落落大方。
与她相比, 我性情差很多,易怒,傲慢,还挑食。也不像她一样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我就喜欢听故事,尤其是江湖儿女快意恩仇的。
家中老管家对我不错,偶尔会去市集上买些小画册给我,我宝贝的不得了, 每次翻阅前都要仔细的洗手。
有一日, 被她撞见了。
她说:“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