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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顺着我们紧贴的地方流出,混着她肩头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阿泠。
我怎么会如此对待阿泠。
我闭了闭眼,想要将这些画面从脑海中抹去。
可这些画面非但没有消减,反而引出了更多的记忆。
白茫茫的一片。
纸钱,白衣,白幡儿。
桑相爷抱着桑姝雅死前穿的衣裳在灵堂嚎啕大哭,身后跪满一地曾受她生前恩德的奴仆。
符泠身着黑衣,乌发用白丝带挽起,再没有梳理寻常女子发髻的模样。她站在哭泣的奴仆身后,极尽哀婉的望着那个漆黑的棺木,咬唇握拳,将悲伤压抑到最低。
桑姝雅被我杀了么?
符泠作为桑姝雅的朋友,怕是恨死我了罢。
我躲在角落里偷偷看着,眼泪像是决堤一样的往下落。我咬着手,不允许自己哭出声音,可心中的酸胀疼痛却像是将我撕裂了一般提醒着我,那个人真的死了。
不知为何,有一个念头突然从脑袋中跃出,缓缓荡漾开来。
——从此我这一生,也许会有爱人,会有亲人,会有朋友,可是,却再也没有知己了。
正当我感动的泪眼婆娑之际。
魏子明又抽我。
我炸了:“你是不是要死?上回夜探相爷府时你也抽我来着,现在还敢抽?”
魏子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小红从我怀中抱走,爷俩大眼瞪小眼的看我,魏子明低头摸了摸小红的脸蛋,温柔道:“姑姑脾气好暴躁,小红乖,不要学姑姑。”
小红柔和的眉眼一弯,笑眯眯的咿呀了一声,仿佛在回应他一样。
“???”我一脸问号。
魏子明道:“你是怎的了?动不动就跟灵魂出窍了似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面的空气,恐怖的很。好在我家小红乖,要是惹她哭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我啧啧出奇:“你倒是越发小媳妇儿了。”
还再也不理我,你贵姓?
魏子明合理推测大胆求证:“你不会是又想到以前的什么事儿了吧?”
我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躺回软榻上窝着:“嗯。”
“什么事?”
我回想起方才的记忆,背后一阵阵起鸡皮疙瘩,我假装不耐的说道:“管得着吗你?我累了,要休息了,你该干啥干啥去。”
魏子明撇嘴,把小红举高高:“好嘞,姑姑不想搭理我们了,那我们就去找意远伯伯玩去好不好。意远伯伯长得比姑姑好看多了。”
小红可怜巴巴的看我一眼,小胳膊环住魏子明的脖子,咿咿的说着什么。
魏子明一副好的爹爹都明白的表情,听完小红的话跟我说道:“小红说再也不理你了,哼。”
我:“……”
我疲惫的捏了捏鼻梁骨,小红被这个不靠谱的魏子明喂养着,以后定然会成为第二个欠打的魏子明。
我闭目养神了会儿,宫人来禀,说是白达大夫求见。
白达百事通的身份比较特殊,虽是大夫,但挂的却是刑部侍郎的官儿,调查的却是大理寺少卿干的活。因意远的关系,又能在宫中自由走动,所以宫人都敬他几分。
百事通倒背着手嘚嘚瑟瑟的进来了。
我与他许久未见,这次一见面仍旧互相嫌弃。
百事通嫌弃的看着我:“殿下又浑圆了。”
我嫌弃的看着百事通:“你可算是洗漱了。”
百事通抓了抓后背:“不洗还好,一洗觉得更痒了。”
我止住他的动作:“住手!”
百事通挑眉看我。
我缓缓道:“饶命,我当真不想接你的跳蚤了。”
百事通:“殿下惯会说笑。”
我艰涩:“这次没说笑。”
静默。
我问百事通:“你来找我干什么?是不是符泠有什么事情?”
百事通道:“小符大人身子无大碍,再休养几次就好了。不过微臣此次前来找殿下,的确跟小符大人有关。”
“说。”
百事通从怀中掏出一叠纸,却没有递给我,而是问我道:“殿下可记得当时微臣在殿下失忆后第一次给殿下诊治时,曾跟殿下说过一个名为忘忧的香料。”
我略略回想,颔首道:“是了,你说我失忆的原因可能不是因头部的伤患所致,而可能是因为一个名叫忘忧的安神香料。”
百事通点了点头:“是。自那日以来,微臣就有些奇怪。殿下日常起居都有人管理保护,忘忧香料的味道虽不说奇怪,却也与寻常宫中点的香料不一样,为何殿下日日点着却没有怀疑奇怪之处?”
“嗯,继续说。”
“微臣推测,是有殿下信任的人假将这香料当做什么滋补的好药进献给殿下,殿下不疑那人自然更不疑香料,所以日日点着,这才出了事情。”
我心中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