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都看了她一下。苏雅文脸上带着泪,犹自在哭。男人似是思虑良久,才松口,“好吧,那就交给你们了。一定把她安全送到家。好吗?”转而又对苏雅文说,“文文,听话,别闹了。我还有点事,等处理完了,再去看你。”说完就松开她的手转身要走,苏雅文很不舍地拉住了他。他回头看了看她,替她拭去眼泪,温柔地对她说,“听话,快回去,别让你爸爸妈妈担心了,好不好?”苏雅文点了点头。
啊啊啊!真是受够了!这是要把她们当隐形人吗!龚裴珮和刘珊被撒了一把狗粮,都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
刘珊和龚裴珮跟着苏雅文一起走。这个苏雅文跟她们不在一条街,但离得也不是特别远。空气中有一股难耐的气味。她们都忍着好奇没问苏雅文什么话。龚裴珮不怎么想靠近苏雅文,她身上浓重的香水味让她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你们一定想问他是谁,为什么我会变成现在这样。”苏雅文慢慢开了口。
“哈哈,这个嘛,”龚裴珮心里好奇得要命,可是面上又不好意思问,她要是肯自己说就好了。刘珊只是静静地走着,不说话,她对苏雅文也有点好奇,不过没有珮珮那么好奇。
“他是我叔叔,我爸爸的亲弟弟。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苏雅文缓缓地开口,“他没大我几岁,只是照顾我太辛苦了,有点显老。我们一起长大的,我以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因为他爱我,我也爱他。可是我爸爸妈妈回来了。他们为什么要回来?他们一回来就把我们分开。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苏雅文说着,擦了擦脸上的泪,又继续说,“你们一定觉得我很变/态吧,对自己的叔叔怀着那样的心思。可是我能怎么办呢?我控制不了。我常常从睡梦中醒来,一想到他要离开我了,我宁愿在梦中死去。我宁愿永远不要醒来。至少在梦中我是幸福的,我们在一起,没有人打扰,也无惧责备,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年少。那时多快乐啊。可是长大了一切都变了。他在外面有了女人,他不再爱我了,很久都不来看我一回。你看连他都不要我了,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我为他守着这个身体又有什么意思?”末了,她感叹似的问,“你们说,人为什么要长大呢?长大了有什么好?”
龚裴珮默默地低头走着,眼睛看向地面。她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是一个沉重的故事。她想安慰苏雅文几句,可是她根本不懂说什么。或许只是当一个安静的听众就够了。她想。
“好了,我到了,谢谢你们。这些事积压在我心里很久,说出来我感觉轻松多了。”苏雅文擦了擦眼泪,对她们露出了一个微笑。她还是挺美的,是那种文静的美,如果没有脂粉的破坏,她会像一个娃娃一样可爱。
“你不要太伤心了,”龚裴珮拉了拉她的手,说,“很多事改变不了的话,就看开一点。现在或许你这样想,说不定以后就不会了。每个人都有绝望的时候,这就是人生啊,等你走出来了,再回头看看也许会觉得当时的自己很傻。”
“嗯,谢谢你,龚裴珮。”苏雅文看着她说。
“她到家了,我们回去吧。”刘珊拉回龚裴珮的手,对苏雅文点了点头,两个人转身走了。
因为苏雅文的事,龚裴珮感慨良多,一路上叹了几次气。
“珮珮,你今天好像不着急回家。阿姨不担心吗?”刘珊看着她的样子觉得好笑。看了看钟已经十点多了。
“嗯,晚一点回去不要紧的。”龚裴珮心不在焉地说。
“你还在想苏雅文的事?”刘珊问,牵着的手逐渐改成了十指相扣。
“嗯,你说世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情?亲人之间不是只有亲情吗?我不是很能接受。而且,这种感情是注定不会有结果的。苏雅文真可怜。”
“感情注定没有结果的有很多,可为什么人们还前仆后继地相爱呢?”刘珊说。珮珮,你现在觉得苏雅文可怜,你觉不觉得我比苏雅文好不到哪里去呢?爱而不得,是这样的痛苦。刘珊暗暗地想。
“我不明白啊。这样的关系历史上也是有的,可我以为那是历史。没想到现实生活中也有。”
“那是因为你的思想太纯洁了。你知道世上除了乱/伦,还有同/性/恋吗?你不能接受乱/伦,那你能接受同/性/恋吗,珮珮?”刘珊看着她,声音有些颤抖。
“我能接受啊。”珮珮说,刘珊似乎看到了人生中的一丝光亮,可是珮珮接下来的话又令她升起的希望跌入谷底,她说,“只要不是发生在我身上,我都能接受。”
刘珊在心里轻笑了一声,果真,只有你最爱的人才能伤你最深。她不用刀,不用枪,就能令你遍体鳞伤。
“不要说了,珮珮。”刘珊把珮珮紧紧地搂进了怀里,抚着她脑后的发。珮珮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刘珊用力地嗅了嗅,逐渐沉溺其中。
“刘珊,你突然怎么了?”龚裴珮推了推她,可是推不动。
珮珮,你真傻,到现在还没发现我对你的心意。刘珊在心里无奈地笑着。这些日子她不断地试探了又试探,依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