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也老死不相往来,怎么好端端情愿替秋俊悟置办起花来讨好别人?——当然,我无凭无据,全靠乱想。可昨天,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又碰上秋俊悟,就是城北猪场猪饲料的案子,我去结案,他带人在那里采访,他不是要闻部主任吗?”
“说重点!”裴正一听什么猪厂的案子扯出来,敲桌。
“哦。”我应道:“我就问他两个问题,第一,秋俊悟是你真名吗?第二,你知不知道大马士革玫瑰?”
杨崇光、陆海啸、裴正三人突然一同问:“他怎么说?!”
把我吓了一跳。
我如实道:“……他反问我,这世上就没有姓‘秋’的?然后说,好像听过。”
会议室里了无声息,人们在咀嚼每一丝每一毫的信息。
“你自己怎么认为,他的回答?”陆海啸挑眉睨我。
“我觉得他在说谎。”我干脆道。
“哦?为什么?”陆海啸抱起胳膊。
“不为什么,就因为我在那里,同他面对面。我的感觉是,他撒了慌,而且,他认为,我知道他撒了慌。”我更加坚定。
“擅自寻访案件相关人员……”陆海啸眯了眯一边眼角。
陆海啸是跟我有仇吗!
我管他怎么阴阳怪气,我说我的:“昨天早上问完秋俊悟,又是不欢而散。我可什么都没做,我掉头就走!……开车从猪厂回来,直接加入围剿老城南非法赌档的任务。任务结束后,我本来想问裴队长,有没有可能查一查秋俊悟的曾用名?……可我很犹豫,特别犹豫。毕竟以上种种关联,都是自己的猜测,毫无证据可言。如果问了,一来,很突兀,莫名其妙旧案重提,却没有站得住脚的理由,二来,我对华奥案没有全盘的了解,单单顺着一条似是而非的线挖下去,极其容易搞出误会来吧!所以……”
“所以没有汇报。”陆海啸斜眉角,粗暴打断我,冷哼道:“还有呢,是不是怕……给程芦雪惹麻烦?!”
我气得嘴都鼓起来,无视他,接说:“想来想去,我决定直接去问程芦雪。我的考虑是,反正都结案了,有什么误会,大家说清楚就好。碰巧程芦雪也联系我,我们一同去了酒庄。谁知……”侃侃说到这儿,我不禁蹙眉,心中痛楚一坠,停了半晌,才组织起语言,将昨夜酒庄发生的事情大致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
我讲得简短,平静——程芦雪邀我去酒窖取酒,却突然告诉我,华奥是死在山庄的一间储酒地室里;施鸳影不知何时跟住我们,并持枪劫持程芦雪;我追到山庄后院河滩上,对天开了五枪,施鸳影在我手上求死不成,投河自尽,也没成功;酒庄内有人听见枪声,确凿无疑,报了警。
“你是说,程芦雪坚称,人是她杀的。”裴正问我。
“是的。”
“其间改过口吗?”
“没有。”
“施鸳影对此的反应是——我引用你的原话——她当时拿枪指着程芦雪,对她说,‘你背叛了我,背叛了我们’。”裴正一字一字,照念桌上记录道。
“是的。”
“程芦雪告诉你,施鸳影怀孕了。”裴正再次确认。
“是的。”
裴正朝陆海啸和杨崇光点点头。
“好。”杨崇光亦点头,开口道:“我认为,突破点应该放在秋俊悟身上。从时间上推断,黄警官昨天询问他后,他应该马上就联系了程芦雪。很可能由此造成当事人心理上的某种变化,程芦雪继而联系黄警官,不惜认罪。”
裴正拿出手机,翻看一下,道:“秋俊悟现在已经被控制,老侯他们正把人带离长和报业大厦。”
陆海啸问郑霞:“施鸳影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郑霞又查看一次手机,说:“常颖和王瑶两个人在医院。施鸳影刚进行了全面的体检,她本人体质偏虚弱类型,目前情绪也不太稳定。医院方面的意思是,医务人员在场的情况下,可以进行审讯。另外,小常刚发的,施鸳影确认怀孕。”
陆海啸道:“从目前情况看,程、施二人的侦询应该放在最后。首先摸清黄小猫提供的新线索,涉及人员一概侯审。”陆海啸看向杨崇光。
杨崇光点头,对会议室众人道:“鉴于案情的复杂性,请大家抓紧时间,如果有需要,再次熟悉一下华奥案的案情经过。所有卷宗都在陆队长这里,包括华奥确认遇害月余之后,程芦雪的绑架一案。”
陆海啸起身:“秋俊悟一旦到达,突击侦讯工作将马上开始。请大家做好准备。”陆海啸的意思是,车轮大战就要展开,大家该填肚子填肚子,该上厕所去厕所,想打盹的赶快眯一会儿,等下一旦开工,吃喝拉撒的空隙可都找不到。
在座各位对此应该习以为常,但一齐认真严肃,如临大敌般点头。
“这案子奇了……”一个较为年轻的侦查员在后座一角极其小声窃窃私语道。
准备散会。
“还有什么问题?”陆海啸环视四周,最后惯例性质问道。